他瞳孔倏忽一緊:“為何不是天庭?”
“你對我惡貫滿盈,上不了天庭。”
他微抬下頜,結了眉心,將我抱緊,和我絮絮地說著分離後的事情,四周靜靜的,我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用核桃雕出的小猴子給他:“這是我想你的時候雕的。”
他拿在手心看了又看,我當他要稱讚我,他卻一拍我的頭:“猴子!你怎麼不雕個好看些的?”
“……我不會,手沒那麼巧。”夢中我急急地表態,嘴臉很逢迎:“猴子是我,不是你,我再練一練,下回,下回……”
專挑他的忌諱說話,正是在下的樂趣,但為了長治久安,我改,我發自肺腑,痛改前非,歐陽公子,請一定要相信我。
夢境深處,他那麼那麼溫柔地笑著看著我,抱著我,一萬朵春風加起來都不如他柔情似水,可是現實呢?清晨,我被喧鬧聲吵醒,出門一望,總兵府裡俱是穿盔戴甲的兵士,手持長矛利劍,整裝待發。然後我看見了阿白,他銀甲加身,貴氣難掩,儘管眉間仍有一絲憂鬱和陰沉,但停馬立住的身姿已是俯視天下的氣派:“我是寧王夏一白,今日欲誅敵寇,振我天朝雄風,你等可願隨我?”
這些人都是他的親兵和歐陽的三千食客,連夜糾集於總兵府,當下臣服在地,高呼千歲。在他們中間,我看到了歐陽,他身著黑色披風,由於身量高大,比阿白顯得更英武,氣勢很足——至少比蓮花公子像樣子,他當了先鋒官,仍像朵蓮花公子,狹長鳳眸,點漆深墨,讓我想笑又想嘆。
這三千餘人把總兵府圍得水洩不通,阿白一聲令下,他們急速出府,和城門外傀儡總兵張子謙的大軍會合。我們四人則登上了城樓,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殺氣凜然的重甲長弩,旌旗獵獵間,轉眸望去,只見那人唇角微揚,黑眸中漣漪一動便隱沒了去,我心頭似驚似惑又惱,走上前,一字字地對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