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小說:公子最 作者:淋雨

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呢?為什麼不知退讓一步呢?畢竟,他是我在意的人,是我每天都在尋思給他做什麼好吃的人,是我總擔心他吃得不香睡得不好的人,又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敵,為什麼不讓一步呢?我的公子,什麼時候可以再見著你呢?是不是,還能和你說一聲抱歉?

其實他也沒少刻薄我就是了。哈哈,我這種胸襟太有風骨,不禁沾沾自喜以德報怨,我就是這麼一個大度的人啊。我把最後一塊白糖糕吃完,換蓮花公子去吃飯,這幾日,他始終守在阿白的床邊,連睡覺都是淺眠。我發現,當阿白在昏迷中,他待他倒溫和多了,阿白咳嗽時,他會扶他順氣,藥汁吹涼了用小勺子餵給他喝,通常一勺子總要漏出半勺,他也不急,仍一勺勺的吹涼,再餵給他。

“你倒是個細緻人。”我想幫忙,被他瞪到一旁,“男女授受不親,你懂?”

“……沒少握過手,拍過肩,揉過頭髮,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再說我喂歐陽喝過藥,我有經驗。”我想換他去歇息片刻,他還不領情,聽了我的話,臉都黑了,“歐陽和阿白在你心中,是一樣的嗎?”

“我都挺喜歡,但不一樣,”我說,“握何白的手時,心不會跳呀。”

蓮花公子好笑起來:“你握任何人的手,心都在跳。”

我想了想:“那也不一樣,握阿白的手呢,不覺得心在跳。但握歐陽的呢,心有時跳得很快,有時跳得很軟,有時跳得很響。”

“那可真有點不幸啊。”蓮花公子笑得很不懷好意,“他快成親了。”

我生氣了:“你在幸災樂禍,顯得很不善良。”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殺人如麻,善良不起來。”蓮花公子咭咭笑。

我被氣著了,躲到院子裡去。夜很涼,葉影婆娑,風如鬼哭。我總固執地坐在樹下賞月,見不著月亮我就背誦咒語,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人貴有自知之明,蓮花公子說。我知道他是對的,但我常做錯事。坐了頗久後,我口渴,想返回屋中倒杯水喝,不知他們是否都睡下了,我的腳步放得很輕,透過半開的窗戶張望,竟看到——

蓮花公子俯身,將阿白的被子拉了拉,在枕處掖嚴了,然後他顫抖地輕輕吻上阿白的唇。

我以為是在喂藥,將脖子伸得長了些,定睛再觀,捂著差點驚撥出聲的唇:不,他是在吻他,細微地,一點一滴地,在他的唇角留下一個渴慕的、痴迷的吻。

那一時一刻,蓮花公子說,你讓我難過了;蓮花公子說,奪夫之恨,算不算仇?真是蕩氣迴腸一段情事,公子們,遲早有一日,你們將在月圓之夜紫禁之巔把恩怨了斷,我就不摻合啦。

我轉身回到庭院,心跳很大聲,而這次並不為著歐陽。

沒一會兒,蓮花公子也出來了,輕掩房門,手中拎著一個酒罈。沒有杯子,我們就你一口我一口地輪流喝,縱然我們不是朋友,也是難兄難弟。求不得,蓮花公子,我們求不得,各有各的愚妄,均是不得其所。

愛到最後,只能如啞了一般沉默。所以三年來,他不同阿白見面,同在一座城,若想回避,怕也不難。他這麼做了,並做到了。

那個冬日,蓮花公子和他心愛的人度過了一生中最好的詩酒年華。

可是,在那天都的細雨中,他們分別了這麼久了啊… …

“去年,我在世外夜夜聽雪,似乎才明白,梅花的盛放,並不為任何人。”蓮花公子抱臂凝望夜色,眼中有什麼在一閃一閃。

殿下是他的白梅,初相見時風和日麗的心動,釀成了漫天風雪的心劫。他像是傷心了一輩子,才換來這麼一丁點兒好光景,眼底流露出很貪戀的光彩,彷彿春日的湖水,很靈動。我問:“他不知道你的心思吧,為何不…… ”

“告訴他,然後呢?”蓮花公於的眼波如水如霧更如夢,淺笑很怡和,並不很傷心,“他那麼好的人,會苦惱,會不知如何面對,那我就什麼都不說吧,把自己哄成了一副徹骨放浪的樣子,如常如舊,他會放心。”

他的心頭定然有火寂靜燃燒,可面上仍是淡淡的笑:“他自小在宮裡長大,是個對規矩有敬畏的人,永不會活得大鳴大放,說有何益?他若不接受,我摧毀了友情,見面只會難堪,他接受,因我成為眾矢之的,即使他不在乎,仍會在某時娶親,為皇家開枝散葉,延續血脈。你以為我做得到跟人共事一夫?我不善良,我善妒,我要不起,那就不要。”

我為他難過,將酒罈推向他,他氤氳的雙眸抬起看我,說話的音調很綿軟:“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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