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個寡婦命,連孩子也不能有了,她以後還能依仗什麼呢?等少爺歿了,我看她還能不能囂張的起來!”
春梅從玉鳳那裡過來,回了周氏話。
孫氏聽見了,十分解氣,心情大好。
春喜從外面打水回來,皺眉道:“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最近水裡老是能聞到一股怪味兒,可往井裡瞧,也不見有什麼。我去村子裡看過,村子裡的井水還好,只有咱家的變味了。”
孫氏道:“咱們家的井用的一處水源,都是連著的。後院的井自老爺子去了之後就再沒用過,也沒人管顧,別是那裡的水臭了,連同汙了前面的水。”
周氏吩咐。“既如此,你和板凳現在就去後院瞧瞧,若真是後院的問題,當即讓板凳把那的水都打出來倒了。”
“哎!”春喜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孫氏拉過周氏的手,道:“你也別攔著你爹了,讓來看看我吧,我有話要問他。”
周氏皺眉。“您心裡怎麼還惦記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這些日子您好好靜靜心吧,好歹等過了三個月再說,您再忍忍罷,就算是為了孩子。”
孫氏嘆息。“我何嘗想惦記呢,只是……自打小紅走了,我這心裡就空落落的,小紅那孩子也是從小就跟在我身邊,對我那是絕無二話的好。可我……”
看孫氏又要傷感,周氏忙道:“這也算個契機,小紅姑娘年紀不小了,總跟在您身邊也不是個事兒,她若能找個婆家,也算有了正經著落。”
孫氏搖頭:“如今我可是知道了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小紅還在我身邊,我定好細細的尋摸個好人家於她,我哥哥哪會這麼給她上心呢,恐怕要隨便找個小廝配了。”
周氏寬慰道:“等會兒我就去找爹,讓他派人去舅老爺那裡問問,不論嫁還是沒嫁,都讓要回來,到時候再慢慢為她籌劃也不是不可。”
孫氏聞言欣喜。“不錯,這樣最好,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和老爺說罷。”
“也好。”周氏起身,替孫氏掖好被子。“娘不如睡一會兒吧。”
“好,你快去吧。”孫氏連連應聲。
周氏到書房時,江善德正在看書。
周氏說明了來意,江善德深深嘆了口氣,將孫耀邦的書信拿給了周氏。
周氏看過,愣了一會兒才道:“那就只有編個謊話騙騙婆婆了。”
江善德正欲開口,只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二人回頭看去,只見板凳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臉色煞白。“老……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後院井裡有個死……死人!”
“什麼?!”江善德驚的癱軟在椅子上,周氏也驚的一震。
板凳見江善德和周氏都驚的失了神,更嚇的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江善德被板凳的哭聲喚回神,霎時間只覺得氣短,大口的喘著粗氣。
周氏身子涼了半截,心裡極力的壓抑著恐懼與慌亂。“可看清是什麼人了?”
板凳搖著頭。“已經泡的看不出人樣兒了,但好像穿著裙子,是個女的……”
外人平白無故的肯定不可能死在江家。
而與江家有關,目前又不見蹤影的女人,只有一個——
想到這裡,周氏回頭看向江善德,江善德此刻也似想到了什麼抬眼看她。
交換過目光,二人知道彼此都想到了一處去,又雙雙陷入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江善德雖已快到不惑之年,可從小就生長在白水村,又被江老爺子整□□著躲在家裡讀書,真正的大事兒別說經歷,聽都沒聽說過多少。
就連小紅與胡阿嬌之事,他聽了都心慌意亂,不知所措,處理的一塌糊塗,何況這樣事關人命的大事。此刻他腦中一片混沌,身體不住的輕抖。
而此時的周氏卻是心思百轉。
——現在還不能確認井裡的人就是小紅,如果是小紅最好,倘若不是,事情便複雜了。
——除了春喜和板凳,此事絕不能再讓別人知道,更不能讓孫氏知道。
——這正是她顯示才幹的機會,這件事辦好了,江善德日後必定更加處處依仗她。
——江善德視顏面如性命,知道此事,等同抓住了江善德的命脈。而小紅的死可以說是由王大娘間接造成的,這也是她可以抓一輩子的把柄。
思咐至此,周氏悄聲告知江善德,首先應該去確認一下井裡的人是誰,其次要堵住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