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確定時,我還是有瞬間的茫然。
醫生說,胎兒情況不穩定,有先兆流產的危險。
又詢問了我可曾服用過哪些藥物。
我想起那時我住院,頭部及腳踝都傷了,也不知醫生給用了什麼藥,對胎兒有沒有影響。
醫生說,那就要找到那些藥方子,看用藥情況才知道。
我一下子慌了神,如果說對孩子有影響的話,那意味著,我要打掉他?
“難說。”醫生只送我兩個字。
我抓住醫生的衣角一跌聲的追問,很想他給我一句保證的話。
可人家已經把我趕出了診室,我回去按時吃藥,儘量臥床不動。
米蘭帶我出了醫院,有些生氣地道,“昨天你還跟我信誓旦旦的說,跟他沒有什麼的。可現在連孩子都有了,你怎麼說?”
我思緒一片混亂,自己也拼湊不好句子,只呢喃道,“是真的沒有關係。他說我如果有了就生下孩子,給我兩千萬讓我走人。”
她一聽,更氣了,“什麼?你們倆拿孩子當什麼了?一件貨物嗎?拿錢來交易?孩子長大了該怎麼想?我……天哪,你們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雙手捂住臉,完全沒了注意。只任由米蘭拉著我,又叫了車,回到她住處。
我躺在床上,有她張羅著給我燒開水,給我配藥。
腦子依舊亂哄哄的,沒任何邏輯思維。
米蘭坐在一旁,給我倒水。見我傻愣著,白了我一眼,“還不趕緊把情況告訴陸璃,讓他想想辦法?”
要告訴他嗎?現在他都要訂婚了,他還稀罕嗎?即便是勉強要去,他的妻子能容忍這個私生子嗎?
我心亂如麻,呢喃道,“再說吧,再說吧,這個孩子能不能要,能不能保住都說不定呢!”
米蘭見情況有些複雜,也不是一時能理得清的,就嘆了口氣,“好吧。”
吃了藥,我復又躺著床上。害怕保不住孩子,怕他受藥物影響不健康,又想到如果陸璃不要他,我是不是變成了單親媽媽,一個人帶著他生活……等等,想的東西太多,許是憂思過慮,我很快就疲憊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已是晚上。
米蘭正雙手環胸,倚在窗前,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窗外。
“你在看什麼?”我緩慢地起身,慢慢地踱到窗前。
顧齊雙手插在褲袋裡,落寞地站在街燈的燈影之下,身影在幽暗之中顯得格外孤單。他不時眯眼、抬頭仰望這個窗戶,路燈昏黃的燈暈打在他側臉上,顯得他既深沉又憂鬱,和第一次見他那溫潤如玉的樣子完全的不同。
“你不下去嗎?看樣子,他好像等好久了!”
米蘭不答話,靜靜地從窗前離開。雖然只有一窗之隔,可窗外面的一切好像都與她無關。
坐在黑暗中,只平靜的問我,“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我點點頭,“肚子不疼了,應該沒什麼了吧。”
米蘭站起身來往廚房而去,“我剛才叫了外賣,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我現在往微波爐熱一下,馬上就好。”
我有些頹然,“我沒什麼胃口。”
她轉過頭來橫了我一眼,“你別自作多情,我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我的乾兒子著想罷了!”
我被她噎住,有些尷尬,“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而不是女兒?”
“明顯陸璃的基因比你強大。”
我很是無語,“誰說男人的基因強大就一定生兒子?”
她一臉傲嬌,“我說的。並且乾兒子一定完全遺傳他爸的好皮相。”
我聳聳肩,好吧,既然她有這個自信,我也不好再說什麼打擊她的話來了。再說,我不也希望寶寶像他多一點麼?
經我們一番鬥嘴,兩個女人的心情明顯好轉。
簡單的晚飯後,米蘭抱著筆記本打電動,我則抱著書本在死記硬背。
不一會兒,傳來“叮咚”的QQ上線聲。
我連忙跑過去把米蘭擠兌到一旁,“去,你用你的臺式去,我要用了。”
米蘭見我把本本打寶貝,也不和我搶了,只是嘴裡嘟囔,“小氣。”
我沒空理她,直接在上面把“風雲”大叔挖了出來。
大叔幾天前都有跟我說“晚安,”只是一直都沒有跟我直接對上,讓我很是扼腕。
“大叔,大叔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