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包裡掏出一包紙巾,看她再一次擤了鼻涕,便開口提醒道,“麵條要糊了,先吃了再哭吧。”
她愣愣的應道,“哦。”
接過碗筷,吃了兩口,才反應過來道,“什麼叫吃了再哭啊!他顧齊算老幾?值得我這樣要死要活的?吃了這碗麵,特麼的給老孃滾犢子!”
我暗自好笑,敢情我這麵條有忘情的功效?
當下也懶得跟她抬槓,只顧埋頭苦吃。
吃了麵條,洗罷碗,拉著米蘭沿著小區走了幾圈,她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聊起各自的近況,真可謂是同病相憐。
米蘭的弟弟交了女朋友,到米蘭這好一頓搜刮,不但把她存摺全搜走,還拿了她的房產證去抵押貸款。
而顧齊早已為人夫還即將為人父,卻繼續對她糾纏不清,甚至還有一次兩人酒後發生了關係。
米蘭承受不住這些,整個人崩潰了,才那樣頹廢的度日。
我使勁埋怨她,“也不知道打電話跟我說說,就算把你自己往死裡整,也解決不了問題吧?”
米蘭拉著我在花圃旁坐下,一臉後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那麼生龍活虎的一個人,一遇到顧齊便六神無主,腦袋都不會思考了!我想我真把自己給作死了,到閻王面前喊冤都沒人理。”
“可不?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指望誰愛?”
她輕蔑的橫了我一眼,“小樣兒,能不能換掉新鮮的詞,老是撿我的話說有意思嗎?”
我嘿嘿直笑,“我這叫學以致用!”
米蘭冷嗤一聲,伸長了雙腿,眼睛怔怔的望著星空,靜默了許久,忽然發出感嘆,“活著真好!”
我心不在焉的應了聲,想起了老家那頭的姐姐,不知為何,心裡總是不踏實。
想了想,我問米蘭,“對了,你知道哪裡有比較便宜的兩房一廳出租嗎?中介給我聯絡了幾家,我不太滿意,不是環境太複雜,就是租金太貴了。”
“住我這裡啊,”米蘭理所當然的道,“我想換個新環境,離開這裡一段時間。”
訊息太突然,我毫無防備。我是很感動,可想到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她都離開了,那我……
她見我沉默不語,以為心有顧慮,“你放心好了,我家人知道我不在佛城,也不會上門來鬧。”
我連連搖頭苦笑,我根本不是在乎這個。
她摘了一朵玫瑰花別在我頭上,捧著我的臉左看右看,良久才滿意地點點頭。“嗯,人比花嬌,是有本錢驕傲。”
我連忙解釋道,“我不是嫌棄……”
“噓,”她作了個禁聲的動作,“我說的是另外一回事,別緊張。”
“啥?”
“陸璃。”
我心裡一悸,不知為何好好的要提他,索性也抬頭仰望星空,不想說話。
“他為你做那麼多事情,說對你沒心思那是騙人的。你不要太過自我,嘗試性的走進他內心深處。”米蘭苦口婆心。
我淡淡嘲諷,“如剝洋蔥那般一層一層的剝,到最後發現他沒有心,傷的是你自己?”
“不會,”她語氣非常篤定,“這世界上的女人那麼多,他為何獨獨對你特別?在沒認識你之前,從未傳出他與任何女人有緋聞。”
“那是因為,”我揚起唇角,想笑卻笑不出。意外的看見,有一道流星在空中瀟灑的劃了個美麗的弧線,轉眼便消失在天際。
我半真半假的望著米蘭笑著說,“那是因為他與某個女子談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可這份愛情卻如流星般短暫,帶給他滿滿的傷痛與遺憾。直到多年後,他遇到一位跟那女子長得很像的女孩,他發誓再也不讓她離開,於是,便想將那女孩禁錮在身邊?”
米蘭怔怔的望著我。良久,才囁嚅道,“我靠,編得跟真的似的,你這種天才不去寫小說還真是埋沒了你。”
“如果我說是真的呢?”
又過了半刻,她才小心翼翼的問,“真的?”
第二日,陽光普照的一天。
起床時接近中午。
人很不舒服,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可能晚上與米蘭吧唧吧唧得太晚,一起來胃裡泛酸,小腹更是隱隱作痛。
我尋思著莫不是要來大姨媽了,去洗手間一看,卻沒有血。
我忽然想到什麼,拖了米蘭便上醫院。
一檢查,真的懷上了。
儘管之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