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她去買蛋糕的藍嘉樹,不禁露出酒窩:“今天很暖和呀。”
“晚風還是很涼,剛剛退燒又不聽話。”藍嘉樹放下食物,把她抱回病床上,覺得花晚似乎比昨天又輕了一點似的,皺起眉頭。
“沒關係。”花晚越病反而脾氣越好,依然笑著:“蛋糕明天早晨當早餐吧,媽媽剛幫我洗了澡才回家,我想睡覺呢。”
“嗯。”藍嘉樹幫她把被子和枕頭擺好,熟練地讓大長腿舒舒服服地躺下。
“剛才靈西給我打電話,說蕭老師的新公司要剪綵了,我想去參加。”花晚囑咐著說:“你這禮拜把化妝品幫我帶過來好不好?”
“你不告訴他們事實也就罷了,不準折騰自己。”藍嘉樹拒絕。
“不是折騰,我就想去嘛,他們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以不支援?”花晚拉住藍嘉樹的手撒嬌:“只不過剪個彩,兩個小時就走,好不好嘛。”
藍嘉樹給她端來溫水,並不回答。
但他如此表現,大長腿通常就當做是答應了。
“還有你,別老跑這兒冒充護士,工作不想要啦?”花晚有些不放心。
“工作隨時再找,老婆就你一個。”藍嘉樹終於柔和下表情。
花晚知道有的事說什麼都沒用,便嘻嘻地笑了下。
藍嘉樹學什麼都很快,更何況是學著照顧她。
他非常利落地把病房收拾好,拿著睡衣隨便衝了個澡,又回來關了燈躺在她身旁。
半睡半醒的花晚無奈:“你又偷偷留宿,王主任知道要罵人的。”
藍嘉樹抱住她說:“我想摟著你。”
小病床和家裡的大床沒法比,對兩個大人而言雖然擠得要命,但也顯得溫暖十足。
花晚淡淡地笑了,沒有太多精神閒聊,只是縮在他懷裡,慢慢慢慢地墮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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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大家千般阻撓,但剪綵那天花晚還是去了,她這姑娘但凡下了決定誰勸也不會有用,而且一大早就又化妝又換新衣服,反而比平時高興許多,叫人不忍心阻攔。
論起藍嘉樹與蕭老師的關係,他本該陪花晚一起出席,沒想卻被王主任的學生神神秘秘的叫住,只得濡染跟她謊稱公司有事,叫秘書姚娜陪同了。
王主任早到了要退休的年齡,是被醫院返聘回來的,他坐在辦公桌前摘下老花鏡擦了擦,露出滿臉的歲月的滄桑。
藍嘉樹非常不安,問道:“是花晚……不好了嗎……”
王主任誠懇回答:“以我多年的行醫經驗來判斷,她轉化成急性白血病,應該是不出一個月的事兒了,如果不能儘早進行移植手術,就必須選擇進行化療,花晚的父母年紀都大了,考慮到你是她的未婚夫,我就破例先通知你。”
無論做了多少心理建設,藍嘉樹聽到這些話,還是全身震動了下,而後悲傷點頭。
他一直記得自己發現真相時父親的叮囑——不要變成那個率先需要被安慰的人。
王主任長嘆了口氣:“千萬別失去信心,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就有很大治癒的希望。”
為了能夠更加了解花晚的狀況,藍嘉樹已經頂住壓力和很多王主任曾治療過的血液病患者溝透過,知道結果多多少少與運氣有關,他從前始終認為自己是個信奉科學的人,但如今,卻又忍不住在內心努力地哀求起命運之神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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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業典禮上回來的花晚仍舊興致勃勃,雖然又坐回了病床上,卻還不停地跟爸媽講著蕭老師的工作室有多好看,那副眉飛色舞的小樣子,很難叫藍嘉樹相信她已推開了絕症的大門。
“對啦,你不是說易迅有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花晚關心起藍嘉樹。
在旁削著蘋果的小樹微怔,而後道:“只是籤個合同,必須我出面而已。”
“嗷,看這個好不好看?”花晚似乎回來的路上買了兩本時尚雜誌,裡面有結婚特典,除了各種各樣的用品,還登著推薦的國外婚禮去處。
“好看。”藍嘉樹勉為其難地笑:“我先幫你準備著簽證好嗎,一會兒把證件給我。”
“啊……出不了院不能出國玩啊,急什麼?”花晚茫然。
“先準備著。”藍嘉樹回答。
“在家呢吧,一會兒讓我媽帶你去找。”花晚隨口答應。
藍嘉樹不是不相信王主任的技術,但他更信任發達國家的醫療水平,所以已經打定主意帶她去紐約。
花晚仍舊沒想太多,跟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