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左右不問塞上江南
年少怎道難為
須及青春才俊
桃李當華
胭脂紅霞
沒有迴音,於是紅晶又想道歉挽回。“怎麼總是我向他道歉啊……”有些憂鬱,有些迷亂。
我是不應該說這些話的,會使你為難。我是軟弱的,有時候又幻想氾濫,請原諒。
終於是沒有迴音了,天地是一片靜。深碧,海雨淋溼島巖。一番胡言亂語後,還是回到了一個人的小小世界裡,這裡只有我。“何不海闊天空,尋一片桃源?心裡始終有一位英雄,帶你去尋找傳說中的樂土。”“是的,我要開始為他做些什麼了。”
從告白後的幾天到現在,紅晶已經堅持寫了好多的詩,其中不僅僅有現代詩,還有她最愛的古體詩,也真是點點滴滴在心頭。紅晶想做的事不僅於此,還有很多。“我只想做完我想做的事,你是自由的。”
學習是忙碌的,紅晶久已不拾筆墨。今日借葉振紫雲英之意,作《紫雲回》,並書之與扇,以待贈於葉振。發不言之意,達連心之情。特錄其下:
紫雲回
流流韶光轉,載載星辰變。
潺湲靜水佇,浮動斜暉住。
撫琴舞月下,風拂護花鈴。
輾轉久絕思,芊蔚和蒸雲。
連陌遍橫阡,翹首弄雲英。
亭立知卓意,丹葩笑解語。
東風識弱草,越冬覆霜期。
生生應未息,迎榮復群起。
綿綿向天延,遙遙夢未眠。
久遊釋寒噤,冰雪愈明潔。
桃李春當華,起飲賦酒章。
歡詠醉欲歸,朧朧意紫雲。
一行終為曲,迴腸永誠摯。
摺扇為雙面,一面已題詩,另一面紅晶準備畫上紫雲英。無奈紅晶丹青並不出色,先前只用鉛筆畫了,雖然買了國畫顏料,但一直沒有用,紅晶也只擱下了。
有失必有得,雖然紅晶之後沒有繼續和葉振聊天,但也收穫不少。在假期裡,紅晶特意和母親去三名買了線和布,準備為他繡一幅紫雲英,在生日的時候送給他。愛情使她變成了一個虔誠的信徒,她知道葉振的苦,她不想讓他在以後的日子繼續辛苦。祈禱是可以淨化心靈的。於是她每天早上為他祈禱。“存在,若你能聽見,請愛著那個男孩,讓他脫離痛苦與傷悲,獲得重生。感恩這世間的萬物。”
紅晶學習上也沒有落下,半個學期的努力,她的成績名列年段第三,僅次於第一第二的汪虹欣和方意容,數學也考到了一百分。在這樣的成績之下,紅晶也沒有懈怠,她準備在寒假的時候複習以前學過的知識。
時光是一處秘境,而我卻找不到結局。好好的假期開始了,思念為牢,紅晶的幻聽也開始了。就在紅晶給葉振發了她寫的詩後,晚上卻聽見葉振的嘆息聲。紅晶能夠感覺到葉振的心意,“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不是說過嗎……”早上起來,紅晶開始讀書,她感覺到葉振正在聆聽著她的心,在耳邊,卻一言不發。“這感覺像極了葉振。”起初她也不在意,雖然他的回覆是這樣的冷漠,但她始終相信,他依然在她身邊,就像這時候。“他只是不習慣言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幻聽開始說話。在她為葉振寫扇面的時候,在她學習的時候,在她為父母吵架而感到心悸的時候,很多很多,都出現了葉振的聲音。來安慰她,感受她,陪伴她,彷彿就是真的存在,如果那不是疾病,就是思念。於是,她開始和幻聽說話。她是多麼地思念葉振!以至於每分每秒都在思念,沒有人的時候她輕輕喚著,有人的時候她在心裡說著。相思成疾,就連母親也發現了她的異樣,“每次進她房間之前,總是聽見她和別人說話的聲音,推開門卻沒有人。”
就在這樣虛無縹緲的陪伴下,紅晶日復一日地思念著,幻想著。一個幻想的瞬間,她和葉振就已經過完了一世。在她的世界裡,她和葉振在一起,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兩個可愛的孩子。每天早上,賢惠的妻子做好了飯,她笑盈盈地看著丈夫吃完,為他拿上公文包,看著他開始了一天的忙碌。中午,晚上,他來來去去,但總是掛念著家裡的妻子和孩子。不需要名利的裝裹,沒有爭吵,沒有憂愁,他們就這樣快樂地生活著,直到生命將他們分開。紅晶痴笑著,呼喚著,拿著書,寫著詩,看完了一本又一本。父親也感覺到了她的不正常,問她是怎麼了,紅晶只得淡淡掩飾過去。
假期快結束了,幻聽猶在。一個陰雨天,紅晶站在紗窗前背書,方知音在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