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頓晚飯,我吃的味同嚼蠟。
席間梁希哲對我說,他本來以為我的前男友是齊楚呢。
“若真是齊先生的話,呵呵,我還有點壓力。”
梁希哲講話向來不溫不火地很留餘地,但我覺得這個言外之意的態度,多少是帶了點慶幸和不屑。如果給邵丘揚聽到了,不得氣得吐血啊?
“七月,是他對不起你麼?”
“沒有啦。”我說我們只是不太合適。
“哦,我還在想,如果你想要掙點面子的話,我等下打個電話到前臺,換個套房。你過來跟我住一起——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來的。我……我警號81057,要是敢趁人之危,你去投訴我啊!要不然,我叫個小姐到他房間裡,然後再過去亮警官證。掃黃!”
我笑得差點把酸辣粉嗆出來:“梁希哲,我都不知道,你也會那麼可愛啊?”
梁希哲收斂起臉紅的窘態,自嘲地笑笑:“形容男人可愛,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吧?”
“唉,你放心我沒事的,謝謝你了。”
我的房間在七樓,梁希哲在八樓。我不知道邵丘揚在哪,總之這一個晚上,我想我們三個人可能睡得都不怎麼踏實。
叮一聲,我枕頭下的手機響了一條微信。
【其實,這個警察看起來還不錯。至少不像齊楚那麼陰險。】
我想,邵丘揚能給出這麼直男中肯的評價,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盯著模模糊糊的螢幕,我還在猶豫要回復些什麼?
結果他又是一條發過來【我打擾到你了麼?】
媽的智障啊!就算真的打擾到了,也已經打擾到了嘛!你他媽的明明就是想要打擾到好不好!
我披了衣服推開門,邵丘揚像個傻逼似的站在外面。
“我說過我和梁警官是朋友,這次來S市是有事要辦的。”
“我,出來抽菸的。”邵丘揚一臉平靜地說。
“煙呢?”
“抽完了。”
“菸蒂呢?”
“吞了。”
我:“……”
咣一聲,摔上了門。我頭也不回地扎進了被子裡。
手機又叮一聲——是梁希哲的。
【我今天不是故意說你前男友很糟的。想來想去,覺得那句話是不是冒犯你了?真對不起。】
我他媽的真是夠了啊!剛想按一句呵呵回過去,對方又發了一條【七月。我沒打擾到你吧?】
話說直男這種生物,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當時我就有一種衝動,要不要建個微信群把他倆拉進來。然後po一張照片說,看好了傻逼們!我他媽是一個人住的!
一大早在樓下的自助餐廳吃早飯,好死不死得又碰上了。
其實這會兒才剛剛七點,我跟程風雨約的是八點半。
我不知道邵丘揚起來這麼早幹嘛,如果真的是專程要趕到郊外去看陶藝琳,我說心裡沒有難受是假的。
湊巧同時站在麵包機的旁邊,我替他取下了一片靠到半邊輕焦的麵包。
然後從容地塗滿了芥末醬,遞給他。
還記得在西陵島上的那個早餐,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邵丘揚那麼無厘頭的笑容。
“杜七月,你在勾引我麼?”
我笑笑,說我這是在報答你。
他真的咬了。硬是忍著沒有咳嗽出一聲,但眼淚全都嗆出來了。
我端著盤子回到梁希哲的桌子前,在寬敞的餐廳兩端,氣氛好似被一陣北極風吹成了冰點。
我不明白我與邵丘揚之間的緣分到底算不算天在作弄,但每一次意外或巧合,著實會讓我不堪重負的心靈小小碰撞一下。
用餐之後,梁希哲去check…out,我坐在車子裡等。
邵丘揚的車先一步開出去,我總有種奇葩的預感,他他媽的會不會撞我!
不過話說,陶藝琳也去了雲江療養院?
雖然雲江療養院無論從規模還是水平環境來評判,都是這一片城區裡首屈一指的選擇。但她只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有什麼必要專門送到這裡來休養?
風雨兼程事務所坐落在距離酒店不過三公里外的一個別墅區裡。
快進門的時候,我給程先生打了電話。
“杜小姐啊?你要的結果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到一號門側邊這裡停車吧,進來直接上三樓。我的助手會先接待你的,我手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