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
“你哭什麼?”齊楚招手讓我坐過去:“這種時候,你最該陪伴的人是邵丘揚。戰鬥本來就是這樣,輸給了敵人,就不能再輸給自己人了。”
我說道理我懂,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你分明就好像很嚴重的樣子。不肯跟他相認,是不是因為你有很難言的苦衷?”
“從沒得到過的,就不要讓他輕易地感受失去。七月,你答應過我的。”齊楚的手背還在輸液,撫我淚水的動作有點僵硬:“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讓你獨自去承受的。可是除了你,我並不知道我還能依靠誰。”
我朦朧了淚眼,視線透過他精緻的鎖骨,純棉的裡衣,一直滲透出一根看起來有點誇張而怪異的插管。
他的胸膛不是很平整,像上次一樣,心跳很難分辨。
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碰觸到他領口的第二顆紐扣。小心翼翼的力度,有點像羞恥的勾引。
拉開襯衫,暴露出左胸膛上一塊十分熟悉的縫合刀口。扦插著一些與生命組織毫無關係的冰冷線管——真的,像個機器人。
當時我就在想,齊楚比我幸運,男人又沒胸的。
“何許說,你以前身體不太好,做過……手術?”
“先天的,一出生的時候,大夫就說我活不過二十歲。”齊楚拉上衣服:“這麼想想,我已經偷了整整十年。”
“你……”
“累了,想問什麼,回去問三嬸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院裡走出去的,虛浮的腳步牽著虛浮的心情。直到聽到身後有人在叫我:“杜小姐,等一下。”
“程先生?”來人正是程風雨。
“方便麼,上次你問的事有些後續資訊提供給你,哦,不收費。”
我說你指的,該不會是是我父親的事吧?
“對。”程風雨將一隻牛皮紙檔案袋交到我手上:“這是一些有關你父親杜民修年輕時候的資料,希望可以對你有幫助。”
我忍住好奇,沒有當街開啟。連連衝他道了幾聲謝,卻又不確定他幫我調查出來的這些事——到底是值得我感謝,還是逼迫我後悔。
隱隱約約的,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陶藝琳與我之間,最大的恨意值究竟是來源於邵丘揚?還是來源於別的什麼呢?
梁希哲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局裡有緊急狀況,今晚不回家了。
我心裡感覺怪怪的,怎麼好像自己已經是他老婆了一樣!
“哦,那你當心點,我今天……”我說我今天不過去了,好幾天沒回家了,想念獅子座了。
想念個屁啊,那死貓自從我出院回家。就沒拿正眼看我一下。
“七月,你要去安慰他麼?”
我抽了一聲帶刺痛的呼吸,我說你別多想了,我……我……。
我不敢去回憶邵丘揚今天下庭時的背影,那會讓我喪失理智地想要擁他入懷。
“沒關係,你照顧好自己。輸還是贏,只是因為沒到最後。七月,說不定很快我們就可以將真正的壞人繩之以法。”
“恩,但願。”
我相信法律,也相信天理。陶藝琳能逃得了這一時,我不信她真的能囂張一世。
好幾天沒回家了,進門前看燈還是亮著的。我想正好,不用把三嬸從睡夢裡拖起來問東問西了。
然而我一進門,就看到三嬸坐在茶几正對面,跟審訊似的——面對著沙發上不苟言笑的邵丘揚。
“你們這是——”
我心說這好像是我家唉……你們這麼正襟危坐一臉便秘的,到底是在談幾個億的大專案。
“你回來了?”邵丘揚的臉上寫滿了‘我以為你還會住在梁希哲那’。
“我過來問三嬸幾個問題,問完就走。”
我說你不用這樣,隨意就好。但是——介意我坐旁邊聽一會兒麼?
我有點累了。沙發裡癱著,不怎麼想去洗澡。
“二少爺,你以前就問過我了,我也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唉,”三嬸重重地嘆了口氣:“都這麼多年了,你還總揪著這事幹什麼呢?都說了,大少爺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出生沒多久就走了。怕夫人受不了,於是家裡人就謊稱說是走失了。弄丟了,讓她心裡有個念想。”
“三嬸,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我想起我媽在國外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向我提過。說早晚有天會讓我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