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陽子仰面大笑。
下一個輪到了雋靈樞,她非要虞美人在鏡頭一側,說什麼有些話是對她說的,她必須要在現場,虞美人閒著也是閒著就跟阮嚶他們一人搬一個小馬紮過去圍觀了。
“雋……”
“導演等一下。”
大木陽子的問題還沒問出口,就被雋靈樞叫停了,她先是對他點了下頭表示抱歉,然後轉向了他身側的虞美人,說:“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
虞美人臉一黑,她把她叫過來,就是為了在鏡頭前挑釁她嗎?
“你永遠都無法理解,叔叔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曾經的我,迴避著,靦腆著,卻又期待著,找不到解決憂慮的辦法,找不到走進他的通徑,卻仍在不知疲倦的嘗試。那時候我的靈魂導師是村上春樹,他說:我或許敗北,或許已失去一切,或許只是徒然掬一把廢墟灰燼,無所謂,我明確一件事,我有值得等待的。”雋靈樞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格外平靜,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高冷、咋呼的結合體,“但這都截止到你出現。我從故作矜持到徹底不要臉,都是因為你出現,你一出現,他瘋了,我也瘋了。”
虞美人回看她的眼神,很溫柔,是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溫柔。
“在三世……”
“你怎麼這麼絮叨?還打不打麻將了?”虞美人沒讓她把話說完,她不認為這番話有非說不可的理由,她願意把三世那件事當成一個意外。
雋靈樞聽到虞美人這話神情一滯,她皺了皺鼻頭阻止眼淚奪眶而出,唇瓣翕動,聲音蠕蠕:“虞美人……”
“別矯情了,有那個時間就把我參加節目的酬勞付清。”
雋靈樞終於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都咽回了肚子裡。
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她來時你的世界山崩地裂,來久了,就變成了暴雨過後的萬頃彩虹……虞美人就是這樣一個人。
雋靈樞終於還是在虞美人的竭力阻止下沒能把三世對她的傷害公之於眾,之後的採訪照本宣科的完成僅用了半個小時,加上阮嚶和陳州牧的,全部結束時天還沒黑,夕陽西下,美不勝收。
大木陽子提議BBQ,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一致的認同,但只是認同,那幫貴小姐貴公子根本沒打算出力,在不遠處的石臺上,摸著不知道從哪兒借來的麻將,開始捉五魁、自摸老龍了。
“叔叔說他什麼時候到了嗎?紅中!”雋靈樞問虞美人。
虞美人指揮姜京淏:“你傻啊!萬子都絕了還留著碰?打這個!”口頭指揮不過癮直接下手了。
“誒誒誒!要臉嗎?到底誰打?”雋靈樞差點就把手上幾個風頭子扔過去了。
虞美人沒理她這茬,回了她前一個問題:“他說晚上就到了,沒說幾點。”
“靠譜嗎?”
“不靠譜,所以我沒抱多大希望,愛來不來。”虞美人說完掃了一眼陳州牧,他正盯著手裡的一把牌鬱悶著,腦門上隱隱約約現出四個大字‘什麼玩意’。再看看雋靈樞,一臉的勝券在握,她頓時心生一計,看向陳州牧:“州牧啊,你還記得我家書架上那本蔣介。石傳嗎?”
“記得啊,我看完了。”
“你還記得你當時最喜歡哪一段嗎?”
陳州牧皺了皺眉,隨即瞭然:“宋美齡喜歡梧桐,蔣介。石就在南京種滿了梧桐。”
“對!梧桐遞愛!”
陳州牧這回懂虞美人突兀的提起蔣介。石是為什麼了,他馬上打出了一個五筒。
“胡了!”虞美人推了牌,眉眼笑成了一彎玄月:“少的!給錢!沒現金不要緊,支付寶轉給我!”
雋靈樞推了牌火氣都快從腦頂溢位來了:“我說你也太不要臉了,明目張膽的出老千啊,做人能不能坦誠點?”
“就是啊虞姐姐,還轉你支付寶,這把難道不是人姜帝打的嗎?”阮嚶搭腔。
“沒我他能贏嗎?你們轉給他,他好意思要嗎?到時候不還是得給我?與其稍後倒騰還不如你們直接轉給我。”
雋靈樞被她這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驚掉了下巴,開始懷疑人生了。
“再來再來!”虞美人顯然興致上來了。
雋靈樞站起來:“不玩兒了!論誰也玩兒不過一個臉比牆厚的人!”
虞美人剛贏了一把牌,心情正好,不打算跟她打架,就翹起二郎腿練習自摸了。
這時候,“大嫂!!!”
虞美人蹬了一眼火急火燎衝過來的道奇,伸手箍住他大烙餅一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