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你以為齊王府那些女子都是吃素的?”
“主子聰慧,奴婢心悅誠服。”薔薇行禮。
“罷了罷了,這塊料子不錯。”林慕白提起一塊青色布料。
“那奴婢就做兩套,小姐一套,小公子一套。”薔薇笑了笑。
畢竟不知道林慕白肚子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能備的東西都準備了兩份。
林慕白點了頭,“我想給修兒做套衣裳,畢竟以後這樣的機會不會太多。”
薔薇一針扎進指尖,當下將出血的指頭塞進了嘴裡,“主子莫要胡說,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主子如今懷著身孕,這些針線活還是奴婢來吧!”
“沒什麼,你教教我就是。”林慕白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
薔薇頷首,“好!”可一顆心,卻是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蘇離那頭算是徹底沒了動靜,偌大的甘露殿,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冬日的太陽曬得人暖暖的,格外舒服,林慕白坐在木輪車上,看著面色慘白的白復站在院子裡,眸光微微沉冷。
薔薇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可白復身後的人卻還是寸步不離的跟著,那是宋貴妃的眼線。
“我想跟你說說話。”白復開口。
林慕白深吸一口氣,“沒有必要,你回去吧!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該想清楚的你自己想清楚,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再說什麼。”
“你們都滾!”白復望著身後的人。
那些人朝著白復行禮,“奴婢乃是奉了貴妃娘娘的吩咐。不敢離開恭王妃半步。”
“你們不走,信不信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白復突然拔出髮髻上的簪子,尖銳的頂端快速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這麼一來,所有人都慌了,猶豫再三還是覺得擔當不起,只能悻悻的退下。
薔薇推著林慕白進了屋子,白復緊隨其後。
婢女守在門外,免得閒雜人等靠近。
林慕白沒有做聲,指尖輕柔的摸索著手中的墨玉釦子,背對著白復不願多看她一眼。
身後是膝蓋落地的聲音,白復跪在了地上,朝著林慕白重重磕頭,“是暗香蠢笨,未能明白師父早年的苦心,暗香愧對師父救命之恩。”說著。泣淚兩行,悔恨不已,“如果當初暗香肯真實相告,也許不會落得今日下場,師父——”
“別叫我師父,我擔不起。”林慕白長長吐出一口氣,“當年我就說過,收爾為徒應坦誠相待,不可私匿。你可做到?你給了我一刀,我未曾怪你,知你必定有所苦衷。三番四次我給過你機會,你卻傷如意傷我傷我身邊的人。我不管你現在是暗香還是白復,如今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不必跪著,你沒錯,錯的是我。”
“師父!”白復淚流滿面,“是暗香錯了,是我錯了。師父,求您原諒我。”
“我不會恨你,但我也不會原諒。”林慕白深吸一口氣,“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嗎?”
“師父!”白復悔恨交加,“是暗香錯了,求師父責罰。”
“當初是你自己要脫離師門,如今哭哭啼啼的算怎麼回事?”薔薇實在耐不住,“你害了主子多少次?你害瞭如意多少次?因為你的自私自利,因為你的仇恨,你傷害了身邊的每一個人。大家都是被你自己逼走的,難道你想求得原諒,咱們就必須原諒你嗎?”
“暗香,如果當初主子被你殺了。或者如意死在你手上,你此刻的求得原諒又該去哪裡求?沒有人非得遷就你,也沒有人一定會原諒你,錯了就是錯了,有些錯誤是沒辦法挽回的。現在大家都有個交代,也算是徹底兩清。”
“你別再纏著主子,你也別再主子跟前哭哭啼啼,沒有任何意義。當初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願意回頭,非要斷了這師徒緣分,如今緣分斷了便是回天乏術。以後,好自為之吧!”
白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畢恭畢敬的朝著林慕白磕了三個響頭。
當初是自己非要斷了這緣分,非要一意孤行。
如今,的確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多謝師父當年的救命之恩。也多謝師父不殺之恩。”白復伏跪在地,淚流滿面,“暗香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師父的恩德,暗香來世再報。”
“來世,就不必再見。”林慕白決絕。
暗香顫顫巍巍的起身,面色慘白的朝著外頭走去。臨到門前,她又回頭看了林慕白的背影一眼,“其實我好想回到清河鎮,回到林氏醫館,好像當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林慕白至始至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