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兒不解,“主子為何不直接殺了她?她若不死,如果能東山再起的話——”
“就她這副尊容,你覺得誰還能認出她?何況——”飛舞愜意品茗,這齊王府的日子也不是白熬的,她是溫柔,不過那只是在對待容景甫的問題上。對待情敵,她是絕對不會手軟的,這是女人的本性。
“何況殿下現在不要她,主子是這個意思嗎?”霞兒笑問。
飛舞放下手中杯盞,“何況現在她沒有任何價值,蘇家沒了,恭王還在大牢裡,咱家殿下又不要她了,你覺得她現在還有什麼可利用的?就算她死了,也不會有人過問。可我不要她死,殺人不過頭點地,可這太便宜她了。因為她,殿下險些做了錯事,也是因為她,蘇婉才會離開殿下。殿下的痛苦,都來源於她。我豈能讓她死得那麼痛快,自然得讓她好好的贖罪。”
“主子所言極是。”霞兒笑道,“早年看她還是格外聰明的一個人,能執掌恭親王府,沒成想竟然也是這樣的沒腦子。”
“她不是沒腦子,她是病急亂投醫。早年她有蘇家做背景。可謂是風光無限,誰敢輕易動她,以至於養成了恣意妄為的習慣。古人云,欲擒故縱,在蘇離的身上是最好體現的。”飛舞輕嘆一聲,“大家都是女人,我當然知道愛而不得是什麼滋味。蘇離錯就錯在,不該始亂終棄,也不該吃回頭草,這樣的女人只會讓男人覺得輕賤。自己尚且輕賤,還打算讓別人多重視你嗎?”
這就是蘇離與蘇婉的區別。
一個自我輕賤,一個不改初衷。
“男人都是有徵服欲的,易得之事易失去,難得之事難失去,說的也就是這麼個道理。”飛舞徐徐起身。望著書房的方向,“殿下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蘇婉身上,他哪裡還會在乎蘇離的死活。厭惡至極的東西,眼不見為淨。”
“只不過奴婢很懷疑,她怎麼能出宮呢?”霞兒不解。
飛舞眉睫微抬,“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借齊王府之後,行借刀殺人之事。”
霞兒心驚,“主子的意思是,有人早已設計好這一切?”
“你以為蘇離現在還有什麼?皇宮戒備森嚴,能在太子和宋貴妃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放出來,是需要一定的勢力的。”飛舞凝眉,“但願我這麼做能讓他們舒坦一些,來日不管成敗,都能給齊王府一條生路。”
“主子是說——在太子身後,還有一股勢力。”霞兒瞪大眸子,不敢置信。
“我只是這樣懷疑,但我沒有真憑實據。”飛舞深吸一口氣,“那兩個奴才都處置乾淨了嗎?”
“業已活埋。”霞兒忙到,“不會有人發現的。”
“那就好!”飛舞輕嘆一聲,“只要乾乾淨淨的,蘇離的事就算到此為止了。”
霞兒頷首,“主子放心就是。”
可飛舞哪裡放得下心呢?這宮裡有人在設計齊王府,擺明了特意放蘇離出宮,這是在試探齊王的立場嗎?飛舞猜不透,也不知那人到底是何用意。
然則唯一能想明白的是,那人深不可測的城府。便是蘇離這樣一個再無價值之人,也能做到物盡其用,不可不說其厲害之處,足以令人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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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失蹤了,可沒人敢過問。
薔薇蹙眉,“主子,難道太子和宋貴妃還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你敢去找人嗎?”林慕白涼涼的問。
薔薇搖頭,“不敢!”
“那不就結了。”林慕白翻動桌案上的布匹,薔薇又開始做小衣裳了。她看著喜歡就自己挑布料,自己設計衣裳的款式和花紋,然後讓薔薇繡上去,“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人,丟了也就丟了,你若還要費盡心思去找,不是讓人笑話嗎?何況,還得浪費人力物力,實在不值得。”
“蘇離已經沒有任何價值,所以她的死活對於宋貴妃和太子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如今有了孩子在手上,合作照樣可以繼續,只需要把蘇離失蹤的事情好好瞞著,就萬事大吉了。”
薔薇望著林慕白開始繪畫,欣喜的盯著躍然紙上的圖案,“主子說的是,只不過這齊王府萬一收容了她,豈非讓主子功虧一簣?”
聞言,林慕白笑出聲來,“你以為齊王還對她有心思呢?齊王一門心思都在蘇婉身上,蘇離算個什麼東西。何況現在收入蘇離,是什麼名分?兄佔弟媳?為天下人所不齒?這可是非常時期,齊王再傻也不會蠢笨到這種地步。一介武夫,別的法子想不出來,把人趕走的本事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