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竟然坐在床沿,目不轉睛的盯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莫浩,以手輕柔的握著莫浩的小手。乍見眾人進來,慌忙起身為莫浩掖好被角,神態慌張退到一旁。
“你怎麼在房裡?”如意一怔,急忙上前查探莫浩的情況。所幸,和出去的時候沒什麼差別。莫浩的容色看上去稍微好轉了一些,想來這元青沒有對莫浩做什麼不利之事。
“我、我是奉了公主的吩咐前來看看小公子的。”說著,元青朝著容盈和容哲修行禮,“小公子既然周全了,那——告退了!”
元青幾乎是奪門而出,跑出門去的。
“這人奇奇怪怪的。”如意道,“公主分明想要小公子的性命,怎麼又想著讓人過來看一看。依我看,這奴才怕是不懷好意。”
林慕白扣了莫浩的腕脈,繼而搖了搖頭,“小公子沒什麼事。”
容哲修如釋重負,“那他過來做什麼?皇姑姑這麼對待浩兒,還真能讓人過來看看浩兒?這話換做以前倒也罷了,如今打死我都不信。”俄而望著薔薇,“方才那人是什麼人?早前,我可曾見過嗎?”他看不見,是故也不知道方才跑的那人,自己有沒有見過。
薔薇道,“這是金鳳姑姑的兒子,名叫元青,性格比較孤僻,平素很少說話。他是跟著金鳳姑姑過來的,大家應該都還沒見過他。”
“他很疼小公子?”林慕白眸色微恙。
薔薇有些猶豫。“奴婢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如意不解。
薔薇深吸一口氣,“元青跟隨金鳳姑姑,早年離開了公主府,如今才回來的。當年公主生產完畢,金鳳姑姑因為日以繼夜的照顧公主,以至於身子吃不消,所以提前告老還鄉了。是故奴婢也不知道元青是不是很疼小公子,因為平素也不曾接觸。”
林慕白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他那樣子,好像很喜歡孩子。”
“元青他——”薔薇抿唇,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怎麼了?”如意問。
薔薇低低道,面色微露靦腆,“其實奴婢也說不好,奴婢是跟著公主從京城出來的,一直跟公主形影不離。元青來的時候,好像很怕生人,尤其是公主和丁香。金鳳姑姑不在的時候,丁香總會讓元青離公主遠點,我好幾次都聽到丁香訓斥元青,說的話極是難聽。有幾次,元青還都哭了。”
如意瞪大眼睛,“這丁香是誰?”
“丁香大小就陪著公主,是跟著公主一塊長大的。後來公主遠嫁雲中城,丁香便隨著公主來此,深得公主信重,其分量一點都不比金鳳姑姑低。公主對丁香更是寵信有加,以至於丁香在城主面前也會放肆無狀。”薔薇道,“城主念著公主尊貴,自然不敢計較。”
“能把一個大男人訓哭的,想來說的話極為難聽。”如意撇撇嘴,“這丫頭的嘴巴可真厲害。”轉而問道,“可現在好像沒見著她人。有機會,我還真想見一見這牙尖嘴利的女子。”
薔薇輕嘆,“只怕如意姑娘是見不著她了。”
聞言,正在施針的林慕白微微側臉去看薔薇,“此話何解?”
“因為在公主帶著小公子回祖宅的那一次之後,丁香就瘋了。”說這話的時候,薔薇的眼神有些閃爍。
這也不奇怪,這件事在當時而言,算是莫家最大的秘密,也算是恥辱吧!來的時候,有關於莫家鬼宅之說早已人云亦云,傳得沸沸揚揚。如意也是探聽過的,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會在這種情況下,得知了確切。
“瘋了?”如意一愣,瞬時一哆嗦,“是因為見鬼了?”
薔薇抿唇,“當時奴婢雖然伺候公主,但是與公主並不親厚,是故對當時所發生的那些事。並不是很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所知道的,就是那天夜裡下著雨,而後到處是尖叫聲,一開始是丁香的尖叫,而後是公主的尖叫。”
“最後呢?”如意忙問,“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真的有鬼嗎?若是沒鬼,也不會被人稱之為鬼宅吧!”
“原來如意姑娘早就聽說了。”薔薇輕嘆一聲,“具體的事,奴婢真的不清楚。奴婢趕到的時候,城主已經下令讓所有人進屋,不許出來窺探。並且派了重兵把守,誰敢窺探當場格殺。奴婢膽小,更不敢四下打探。只聽說後來有奴才們進去打掃屋子,看到了屋子裡的血。說是小公子受傷了,丁香怕公主怪罪,所以嚇得發瘋的。城主說,誰敢再提鬼這個字,他就要誰當鬼。奴婢不敢多言,更不敢摻合此事。”
“此後,公主便一病不起,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