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突然問起這件事?其實我也有事要問你,就是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要丟下我?你說過的,會永遠信我。”
林慕白想了想,只覺得腦仁疼,“不是我不想說,而是那天夜裡的事情,直到今時今日我都沒能想起來。也許是太過沉痛,腦子裡空空的,什麼都想起來了唯獨那一夜,愣是想不起來。”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我只記得那一夜的雨下得很大,其他的——都很模糊,很混亂。”
“想不起來就別想。”他心疼的攝住她精緻的下顎,“別逼自己。”
林慕白點了頭,“如果能想起來,也許我的仇人會多很多。如果一直想不起來——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很得意?”
“旁人得意無關重要,你覺得心裡舒暢就好!”他的指腹,摩挲著她薄嫩的唇瓣,“馥兒,在我恢復之前,自己小心。務必讓五月跟著你,不管發生什麼事,安全第一。”
“好!”林慕白嫣然一笑,“我們還要一起白頭,所以我一定會小心。”不過她若是小心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就得更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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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齋二樓。
林慕白穩穩的坐在帷幔後頭,聽得黑狐進門的聲音。
“卑職參見殿下。”黑狐行禮。
“起來吧!”林慕白把玩著手中的墨玉釦子。
黑狐起身,“殿下沒事吧?那天——”
“我沒事!”林慕白羽睫微揚,“都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那些髒東西如今的位置,都在咱們的掌控之中,只要殿下一聲令下,馬上就能處理得乾乾淨淨,絕不留痕。”黑狐俯首。
林慕白抿唇,“現在就處理乾淨,他以後豈非更得恨著我?”她淡淡一笑,“我想見他。”
黑狐一愣,“殿下?萬一他洩露了殿下的身份,豈非——”
“就算你見著我,你就能肯定我是如初模樣嗎?何況他的話,世上還有誰會相信?他自己都是喪家之犬。走到哪兒都是個死,躲都來不及。”林慕白眸色微沉,“我只想問一問,當年的一些事情。”
黑狐垂眸,“卑職一定會保護好殿下,此事——卑職盡力安排。”
“夜家莊如今有什麼舉動?”林慕白問。
黑狐蹙眉,“卑職最近發現,夜家莊和大王子之間似乎有過聯絡,就是雲麾將軍出事之前,二人在泰安山莊見過面。但夜凌雲的武功太高,卑職上一次蟄伏就已經被發現,所以這一次不敢再貿貿然行動,因此未能聽到他們在商議什麼。”
“你是說,夜凌雲和大王子?”林慕白眯起了眸子,“夜家莊的產業遍佈天下,與月氏有商貿往來也是常有的事。只不過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二人見了面——”這其中似乎就有些不太妥當。
如果月氏國要與大祁開戰,首先輜重灌備上就得需要大批的銀兩。這夜家莊不是扶持齊王嗎?難道齊王和夜家莊跟月氏有所聯絡,是站在主戰的大王子這邊?
齊王?
林慕白揉著眉心,齊王是很久沒出來了,而且安靜得讓人生疑。齊王府的事情,大概得找蘇婉問問才行。對於齊王,林慕白也不是很瞭解,所以她有些猶豫不決。
“殿下?”黑狐問,“卑職該如何做?”
“暫時按兵不動,夜家莊這邊不能打草驚蛇。”林慕白眯起了眸子,“你盯著夜家莊,他們聯絡月氏應該不是最後的目的。在夜家莊的後頭,理該還有幕後黑手。我要知道,這麼多年是誰一直操控夜家莊。”應該是朝著的某個重臣,或者是諸位皇子中的其中一個。
除卻容盈,剩下的就那麼幾個。
容景垣常年征戰在邊關,應該也可以排除在外。
夜凌雲真的跟齊王是一夥的?可林慕白怎麼覺得,夜凌雲不像是這樣目光短淺的人,要知道如今的朝堂之上,毓親王才是真正的大熱門、大贏家!
是容景宸嗎?
“卑職明白!”黑狐行禮。
“下去吧!”林慕白收了墨玉釦子。
“是!”黑狐疾步離開。
鬆了一口氣,林慕白突覺眼前一片眩暈,慌忙握緊了木輪車的扶手,整個人晃了晃,而後無力的靠在了椅背處。眩暈只是片刻,所幸她一直坐著,所以並無大礙。
“主子?”薔薇察覺了林慕白的不太對勁,“你沒事吧?主子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什麼事!”林慕白勉強撐起身子,好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