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剛落,接著又端起一杯,道:“這第二杯是我初到菁州,還望各位以後多多指教幫扶。”又是一杯飲盡
“這第三杯,則希望在我以後菁州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百姓安居樂業。”兩杯下去,如玉臉色一片蒼白,蕭衍終於忍不住沉著臉上前攔住,看了看她,眼底滿含著不贊同,他自然知道她是在硬撐,卻不知道為什麼,看她那副樣子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心煩意亂。
如玉看向他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你不用管’的眼神,可蕭衍誰的帳也不買,兀自從她手中奪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若無其事地退居到一旁。
這一變故令人始料未及,盧定舒接著笑道:“呵呵,蕭捕頭倒是懂得憐香惜玉啊,是我們疏忽,來來來,阮大人以茶代酒便可。”
眾人附和著點了點頭,如玉鬆了口氣,她的酒量其實真是不怎麼好,就這兩杯,估計一會兒都得被抬著走了,他這樣做倒是解了自己的圍,遂朝他狀似不經意看了一眼。
“謝各位體恤小女,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眾人恭敬答道:“大人客氣了。”
酒過半巡,盧定舒齊倪相視一眼,二人一人拿了一方木匣,說道:“小小賀禮,不成敬意,還望大人收下。”
如玉笑了笑,向徐恆遞了個眼色,徐恆會意,上前接過,如玉臉上帶著些赧意,畢竟這種勾當她也是第一次做,“。。。謝謝二位員外美意,那小女就卻之不恭了。”
其餘幾人一看,這女官兒也是來者不拒啊,紛紛拿出自己準備的賀禮,如玉一一笑著接納。
最後,一個略有些魁梧的中年男人爽朗一笑,說道:“不知大人喜歡什麼,咱也不愛整這些風花雪月,就送些實在的了,希望大人不要見笑才是。”說著一旁的小廝遞過一個托盤,上面蒙著紅綢,掀開一看,赫然是一錠錠鋥光瓦亮晃得人的大元寶!
如玉看到一片銀光璀璨得笑得愈發歡實了,她現在就缺這種實在的東西啊,眯著眼笑說道:“吳伯伯的賀禮深得我心。”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別的俺都不稀罕,真金白銀才是王道!
眾人一看,這還了得,還不趕忙再找補找補,遂紛紛從懷裡又掏出些銀票,這是有講究的,你送的好,我送的差,被人壓了一頭那就等於白送,還不得再添補些?送完之後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順了口氣。
如玉笑笑說道:“伯伯們這是做什麼,難道還當小女是在斂財不成?”雖然話是這麼說,可銀子收的也沒手軟。
一看差不多了,如玉沉吟了下這才說道:“其實小女說吳伯伯的賀禮深得我意是有原因的,這次伯伯們的賀禮我都很喜歡,但一分一厘都不會進我的口袋的,叔叔伯伯們應該都知道前幾日泗涗水庫塌方,村民房屋被淹,流離失所,而現下府庫空虛,朝廷撥的銀兩一時又沒那麼容易批下來,這才不得不行此法,你們這些銀兩,就用作修繕水庫的銀響,豈不妙哉?眾位伯伯們可是做了一件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啊,我定將告知百姓眾位伯伯們的善舉,小女就替菁州百姓謝過眾位伯伯了。”說著,朝眾人鞠了個躬,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下面幾人可傻了眼,面部表情精彩紛呈,怎麼一下子事情突然逆轉就變成這樣了?那這賀禮到底算怎麼回事?紛紛暗道吃了個啞巴虧,如玉高帽子一戴,他們是有苦說不出,強笑著說道:“大人清廉為官,一分一毫不肯收受,全心全意為百姓謀福祉,乃是我菁州百姓之福。”
眾人附和僵笑著說道:“是啊,百姓有難,我等自當出力,為大人分憂解難。”
如玉強撐到酒席散了,這酒的後勁大,實在抵不住眩暈感,便讓徐恆去送他們,對著身邊的蕭衍似醉非醉地道:“你看不起我吧,我也看不起我自己,跟賣笑一樣逼著人家送錢,雖然是為了百姓,可他們也是我的百姓,這樣一種劫富濟貧的法子難道是對的嗎?可是我沒辦法…”
說完,突然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目光中含嗔帶怨,像是在和誰賭氣,兩頰氣鼓鼓的,蕭衍看她似乎又要栽下去,趕忙將寬厚的手掌墊到桌上,接著她的小腦袋咕咚一下栽在他的手掌心裡,似乎還眨了眨眼,細細柔柔的睫毛搔的他手心癢癢麻麻的。
蕭衍看著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女人溢位一聲長長的嘆息,蕭曄覺得她這麼做並沒有多麼十惡不赦,不過是沒辦法的辦法,只要她能做到全心為民就無愧於心,抬手輕輕將手掌的腦袋抬起來,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後將她打橫抱起來,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抱上了馬車,慢慢駛向衙門。
蕭衍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