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超過三日,咱家也是奉命行事,還望蕭將軍多多配合才是,這樣,你好…咱家也好。”
言下之意就是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而且不得延誤,否則,大家都不好過。
入了夜,蕭衍心思終於歸於平順,翻湧過後便是無盡的愁慮,此事兩難全,甚至開始生出些後悔,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他當然會欣喜接受那一夜,然後等著有朝一日她嫁他,做他蕭家的媳婦兒,甚至預想到以後,兩人生幾個自己的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可現在,這一切好像遙遙無期了…
他站在府衙後門口徘徊躊躇,她從聽聞訊息到現在都沒搭理他,眼風都沒掃一個,她肯定是生他的氣不想理他了吧…是啊,人家把自己的清白身子給了他,可是他現在卻要去打仗,歸期漫漫死生難料,她怎麼會不氣?
蕭衍心中百轉千回,忽然芝牙醫生,門從裡面開啟了,如玉從裡頭姍姍走出來,仍是沉著一張臉,這一道聖旨不啻於一道驚雷砸到了她身上,她怎麼也想不到原來人家蕭大捕頭背景不俗啊,啊不,現在應該叫他蕭大將軍了,如玉還真當他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捕頭罷了,可是他卻一直瞞著她,被欺騙的惱怒和即將分別的難捨齊齊漫上心頭,可心思一轉,他就要走了,而且去的地方不亞於虎口狼穴,蠻夷人暴虐兇殘,稍有閃失甚至會送了命…
想到這裡,一種深深地恐懼瞬間攫住全身,呼吸都有些困難,不!她不能!她要讓他毫無牽掛地去,這樣,他活著的機會便能多加一分!
想到這裡,如玉瞥了他一眼,涼涼地滿不在乎地道:“蕭大將軍好威風啊~”終於輪到她農奴翻身把主做,可是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
“魚兒…你知道的,我哪裡想做這勞什子將軍,可現在我卻必須要走這一趟了…我只能儘量保證自己活著回來,你…”
如玉心中一酸,忍住哭腔裝作鄙夷地道:“你去你的!我自不勞你蕭大捕頭牽掛,實話告訴你吧,那天,就算不是你,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我都會那樣做,你這傻子居然當真了,還想要娶我?不過一層薄薄的膜而已,有什麼大不了?這支簪子還給你,你也別把自己看的太重,我是欠了你許多情,那一夜…就當我的回禮了!”說罷,把簪子往他面前一遞。
蕭衍哪裡肯接,如玉也不管他,往他懷裡一丟,沒曾想他竟沒有接住,簪子掉在地上發出叮的一
聲脆響,斷成了兩截,如玉的心彷彿跟著簪子一起,碎裂了…
蕭衍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的斷裂的簪子,皺著眉頭一臉痛苦,“魚兒…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曉得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但求你別說這種氣話…好嗎…我…”蕭衍滿臉苦澀話也說得斷斷續續語無倫次,甚至有些低三下四,曾經那個冷酷又木訥的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蕭衍現在卻滿是狼狽。
如玉的心像是被人用錐子狠狠地夯了一錘子,疼到全身發顫,死死地咬住牙,說道:“哎?打住!你別費功夫了,你當我為什麼要拖延?就是不想嫁給你而已,你還真就當回事兒了,我看你這要走了,給你透個實底,萬一…萬一你…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你說是不?”
蕭衍聽完最後一點希望喪盡,一臉鐵青,彷彿極度隱忍著,眼神不帶一絲溫度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你說的當真?”
“再真不過!”
蕭衍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剛走了幾步忽然聽她說道:“哦,忘了告訴你,我月事今早上就來了,你可以放心了!”
蕭衍頓住,手握了握拳,又鬆開,快步走開,背影看著是那麼的…落寞,甚至還有些絕望,如玉渾身的力氣彷彿被人抽走了,靠在牆上慢慢蹲下,抱著大腿猶如出生的嬰兒般茫然失措,看著地上的簪子,心,不是不疼的…
絕望…絕望的好…這些話的殺傷力她當然明白,可是,只有絕望才有希望…阿衍…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著…
不知過了多久,如玉撿起地上的簪子,恐有遺落,小心再小心地看了看,其實不過兩截而已,這如若針刃般的話竟然真的從她嘴裡說出來了,瞧她多適合做演員,差點連自己也騙了去,只覺得演的心疼,但路是自己選的,縱使絕淵,也只得走下去,她是蕭衍的女人,所以必須堅強,只能堅強,更要讓他毫無後顧之憂,這樣在戰場上浴血奮戰他方能更專心,才能有足夠的意念去保證自己的安全,她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待戰事畢,她定錦衣華服,迎他榮耀康健鐵衣凱旋。
回到屋裡,卻又止不住的傷心,起先趴在床上默默的流淚,哭著哭著,開始號啕大哭起來,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塊似得,淋淋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