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明黃,但尋常人哪裡見過龍袍長什麼樣子,不過是按戲文裡說得那樣粗略仿製罷了,這些人聚在一處到真像個戲班子唱了場大戲,“你為何要在這裡自立為國,你難道不知道這有違國法的麼?”
“…”那‘皇帝’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就這點膽量還敢自立為王?如玉都不禁開始鄙視他了。
這個大段國從上到下一共…三十餘人,大多數雖有官職,卻也只不過是些鄉野村夫罷了,有的還得身兼數職,雖然雜亂,卻有一套完整的制度,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儼然一個小王朝。
慢慢地如玉甚至生出些憐憫的心情,這個世界裡等級森嚴,君臣綱常容不得半點褻瀆違逆,更何況涉及國家,這逆首雖犯了滔天過錯,可畢竟他只是在他自己的空中花園過一把被人崇尚的乾癮
罷了,可這些,卻是不能夠被容忍的。
將那群逆匪帶帶回衙門,剛回來便見徐恆師爺一臉驚慌地迎過來,如玉不解,疑惑地問道:“徐師爺,出什麼事了?”
“大人!是京裡來人了!”
難道是阮家?開口問道:“來的什麼人?”
“是一位公公,據說是朝廷來的聖旨,不過估計這聖旨可能不是給您的,大約是給蕭捕頭的。”
如玉蹙眉,宮裡怎麼會突然來聖旨?又為什麼要給蕭衍呢?如玉帶著一系列的疑問進了衙門。
一進門便見堂上已經跪著一干人等候天聽,堂上站著一名身穿太監服的公公端舉著一卷明黃的卷
軸,大約有些年歲了,眼裡流露著不屑的意味,這讓她想到了九品芝麻官裡,那個被罵做死人妖爛屁股的李蓮英,倒是有種差不多的感覺,如玉趕忙斂了心思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輕聲問道:“這位公公?不知萬歲有何教誨?”
公公哼了一聲,眄睨了她一眼不屑的道:“跟你說得著麼…”
如玉摸了摸鼻頭有些訕訕的…好吧…人家是皇帝身邊的人眼高於頂,她這種窮鄉僻壤的芝麻官入不得人家的法眼…
不一會兒,蕭衍便處理好捉到的逆賊來到衙門,見一干人跪在衙門,還沒來得及言語,那太監精光一閃,操著不陰不陽的嗓音道:“你就是蕭衍蕭大人吧?”
哎,這待遇跟她剛才的境遇簡直天差地別,蕭衍還沒清楚這是什麼情形,淡淡地回道:“正是…”
“那就對了!蕭衍接旨——”
蕭衍一聽,臉色一變,趕忙跪下準備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冊封蕭衍為正五品蕩寇將軍,即日進京,不得有誤,欽此——。”
“蕭將軍,接旨吧?”
蕭衍接過聖旨,心中五味陳雜,如玉卻是像做夢一樣,蕭衍怎麼會和朝廷有關係?他不是個捕頭嗎?又怎麼會突然間變成大將軍了?滿肚子的疑問卻沒辦法去問。
蕭衍看了一遍聖旨,心中有些瞭然,蕩寇將軍,蕩寇,自然是掃蕩匪寇,他聽聞最近瓦刺頻頻異動,卻沒想到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了,本以為這一生便會安分地當他的捕頭,現在是又要把他召回的時候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突降聖音 措手不及
現如今的皇帝朱祁鈺乃是宣宗次子,五年前瓦刺大舉南侵,將宣宗長子當時已經是皇帝的朱祁鎮俘虜,國不可一日無君,朱祁鎮被俘後,文武百官擁立朱祁鈺為新帝,也就是現如今的聖上,新帝驍勇善戰,而他,便是當時朱祁鈺最得力的臂膀。
力挽狂瀾將瓦刺殲擊地節節敗退。
蕭衍接連幾年跟隨朱祁鈺南征北戰安邦定國,屢立戰功,朱祁鈺欲封他為鎮國大將軍,蕭衍不卻惜冒犯天威拒絕受署。
皇帝生性多疑礙於面子不得不對他表以嘉獎,他自是懂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侍君忠君,恃君則退君,是以在風頭正盛時急流勇退,他只做了該做的,戰事既起,錚錚鐵血自當保家衛國,然後,鉛華洗盡功成身退,便回了這菁州當起了捕快,況且,他的志向從來不在那紫禁城中,保家衛國不過是責任使然。
蕭衍心中難以平靜,這一去遙遙無期生死未卜,國難當頭他自然在所不辭,卻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便是他的小魚兒,自己已經和她有夫妻之實,卻在這關頭臨危受命,且說不定她腹中已有他的骨血,又怎能安心放她一人?現在,他心中已有了牽絆,再沒辦法如從前一般無牽無掛隨遇而安。
蕭衍有些猶豫,問道:“最遲何時上路?”
宣旨公公看了看地上的如玉,幽幽地道:“萬歲說了,最遲耽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