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滿意答覆,她就沒完。
俞錦妍皺著眉頭,卻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問了莫含章道:“你怎麼看?”俞錦妍這不是故意刺他,而是她真的想知道,對著曾經陪伴了他十幾年,給他生了個兒子,現在卻害了他二弟一家的秦雪,莫含章打算怎麼處置?
關起來送進佛堂?直接休了趕出府去?還是、不著聲色地弄死她?俞錦妍真的很好奇。
莫含章豈能不知道俞錦妍的這份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心情,沉著臉,有心不理她,沈氏卻已然怒氣勃發地質問道:“怎麼著,不過是處置個犯錯的姨娘,老大媳婦,你還要考慮多久?!”暗自苦笑一聲,莫含章倒也沒往心裡去,他知道沈氏最疼弟弟,事關莫飛景,她迫不及待地要報復秦雪的心理,他也頗能理解。
只是,再怎麼說,秦雪也曾陪伴了他那麼多年……
“發生這種事,秦雪是再不能留在府裡了。”這一點,是必須要明確的,只是後面該怎麼辦……莫含章沉吟一會兒,試探著看著沈氏,“只是秦雪到底是外頭良家聘回來的,倒是不好處置……莫不如,將其送進家廟裡去,讓她虔誠悔過?”當然,這一進去,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這是莫含章最後給秦雪的一點寬厚,怕心切莫飛景的沈氏不答應,莫含章甚至還搬出了俞錦妍,“不管怎麼說,到底秦姨娘也伺候了大爺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這句話,還是沈氏曾說過的呢。
俞錦妍不置可否,只看沈氏想怎麼樣。
果然,沈氏根本不買這帳,哼了一聲,氣哼哼道:“老大媳婦,你想了這老半天,就說出這麼個主意?不好處置?怎麼不好處置了?那個毒婦敢做出這種事,上了衙門,那就是千刀萬剮的罪名。良家怎麼了?她做出這種事,她孃家還敢上門鬧?”又衝著俞錦妍道,“你弟弟一家都被害成這樣了,你還想偏袒那個賤人嗎?不過是伺候了你幾年,她一個貧家女,要不是進了你院子,能過上現在這樣富貴榮華的日子?你夠對得起她了,你今兒要不想氣死我,就別再跟我提什麼往日的情分!”
俞錦妍聽著沈氏嘮嘮叨叨,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過莫含章,果然,在沈氏這般斬釘截鐵根本容不得秦雪去家廟悔過之後,莫含章的臉色開始變得複雜起來,眼底甚至還有些許的黯然神傷。
俞錦妍的怒火,便不可抑制地衝上了腦門。
經過了這番變故,莫飛景一家染上天花,生死難料,可說起秦雪,莫含章卻也就是百般狠不下心腸——多麼的情深意切啊,如此這般的寬厚大度,哪還有半點戰場上鐵血軍人的模樣?俞錦妍疑問,自己就那麼比不上秦雪?不說她下嫁莫家,不說俞家給莫家的幫助,不說她曾為他獨守在京城多年,秦雪為他生了兒子,她沒有嗎?秦雪一心對他,她曾經難道不是真心想和她過日子嗎?秦雪陪在他身邊多年,自己這個正妻難道沒有嗎?
可比較一番他對秦雪的深情厚誼,在看看他對自己……
俞錦妍猛然沒了看熱鬧的心情,死死瞪了眼莫含章一眼,突然站起了身子,衝著沈氏就是不耐煩道:“母親你就非要這麼逼我?是,秦雪做的事是十惡不赦,可她跟兒子,到底那麼多年情分,難道你就非要我殺了她你才滿意?要你都已經決定了,何必再來這裡問我的意思?一碗藥下去,不就什麼都結了?!”說完,也不管沈氏氣得發抖的身子,轉身對著莫含章一句,“先把人關起來,看看二弟到底後面怎麼樣,要是他們平安,就把人送去家廟,要是不好……”
莫含章也不是真的就將秦雪看得比弟弟還重,如果莫飛景一家出了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便是要秦雪以命抵命,也是該的,靜默著,算是無言地同意了。
沈氏還要不依,俞錦妍已經沒了和再和她糾纏的心思,沉聲說道:“我已經決定了,母親就不必多說了。忙了這一天,我也累了,先回去了!”說完,甩袖就走,男子人高馬大,幾個腳步,就出了門。
沈氏站在身後,氣得直哆嗦,心口發疼,顫聲對著俞錦妍離開的門口:“老大,你去哪兒,話還沒說完呢,誰讓你走的?你給我回來,回來!”可惜,哪怕她在如何氣急跳腳,叫喊著,俞錦妍卻是連頭都沒回一下。
莫含章生怕她氣壞了身子,上前去幫她拍背順氣,寬慰她道:“大爺已經給出承諾了,老太太,你就消消火吧。”
可惜,沈氏根本不領這情,側開身子根本不讓莫含章碰她,冷笑道:“現在受苦的是我兒子一家,又不是你,你當然無所謂!”對著莫含章一瞬失去了神采的臉,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