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如果……當然這個如果也不存在就是了,但是薄且維堅持要拿這個如果當前提,她就忍了,也就是她得了癌症,沒幾天好活了,想說什麼?想做什麼?
其實吧,很久以前,楊遲遲有個偉大的心願,那就是上遍又帥氣又多金又腹黑又深情的完美男人,然後一腳踹開,可這個願望註定不能實現,她到了二十六的高齡才被薄且維給上了,連一場浪漫的求婚都沒有過,連一次漫步海灘看夕陽,流星雨下接吻這種偶像劇的劇情都沒有上演過,就成了已婚兩年的婦女。
哎,算了,這種心願,也就是腦子出問題了或者言情小說看多了才會有,楊遲遲搖搖頭,還是把這種明顯會被薄且維鄙視的心願拋棄了沒有說出口。
可她好像也沒什麼心願了,哦,也不對,希望她爸長命百歲,可惜,不大合理,要是她沒幾天就掛了,他爸誰來照顧呢?活那麼長又沒人照顧,又偶爾智商有點問題,估計還得被楊家人欺負,算了,還是跟她一起掛了吧。
所以,這個心願也不奏效。
這麼一想,好像也沒有特別的心願和特別的話要留下,楊遲遲搖頭懊惱的無奈的看向薄且維:“薄大神,我一時間想不到。”
薄且維看她一眼,貌似很失望:“怎麼會想不到,肯定會有的,我再換個問法,比如你有沒有什麼牽掛的忘不掉的事情。”
楊遲遲皺眉深深的思索了一下,老實的點頭:“那你得給我的生命盡頭劃出一個期限來,比如只剩下三天,或者三個月,或者三年,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該不該去做那件我終生難忘的事情。”
嗯?
薄且維眼底閃過一絲期盼和欣喜:“什麼事情?你說了我就給你期限。”
楊遲遲吐出兩字:“賺錢。”
似乎,頭頂上一排的烏鴉飛過,好半天,薄且維立即收斂了臉上的喜樂,剩下的就完全成了怒和哀,他緊鎖的眉頭狠狠的擰著,似乎在咬牙切齒,一臉的嫌棄:“你說你腦子裡除了這些垃圾,還裝了什麼?掉錢眼兒裡了?”
楊遲遲不滿意的反駁,氣鼓鼓的:“什麼嘛,那我突然要掛了,我爸還沒掛呢,我不得給我爸攢點醫藥費呢,你也知道我爸活不長了,可這不是也沒掛了麼,當然要顧著嘛。”
薄且維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然後,俊臉上連怒和哀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靜如死水的木頭臉:“我聽你廢話,我還不如去睡覺。”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楊遲遲磨牙嚯嚯的說:“這個點兒本來就要睡覺,你不陪小胖子睡覺,你居然來問我得癌症的問題,你……你是咒我呢……”
抱怨還沒說完,房間門被推開了,一個胖胖的小胖子揉著眼睛嘟囔著穿著小睡衣走了過來,利落的搬了張矮凳放在跟前,然後踩了上去,乖乖對的窩在楊遲遲的懷裡:“我要跟你睡覺,爸爸都不陪我睡,我一個人害怕。”
好吧,不能在小胖子面前發飆,她朝薄且維吐了吐舌頭,真是的,居然還埋怨她廢話,明明就是他大半夜的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好麼?還好,小胖子還是正常點兒。
楊遲遲抱著小胖子滾到被窩裡,背對著薄且維:“好,我們睡覺,你爸爸夢遊呢。”
身邊的薄且維嘴角抽了抽,這不是說女人是最感性的動物麼?今天打架那會兒她明明顯得千言萬語在心頭說不出的感動樣子的,他一晚上就琢磨著怎麼讓她開口說喜歡他感激他什麼的,好不容易她說那麼一句,他就順著能問了,這不是應該他問了,她就說‘我最捨不得你’什麼的嗎?
這賺錢是什麼鬼!
薄且維不爽了,哼了哼,也鑽進被窩裡,伸手把背對著自己的楊遲遲拖了過來,摟在懷裡,像是八爪魚般的摟在懷裡,誰在另一邊的小正太剛才一上/床就睡過去了,現在睡的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的,嘴裡下意識的喃喃的嘀咕:“遲遲媽媽,你怎麼自己跟蛇似的滑動……”
楊遲遲給小正太蓋好被子,確保他不會著涼,這才低聲寬慰的說:“是你爸爸搞得鬼。你且維爸爸又夢遊了。”
小正太似懂非懂的“唔”了一聲,繼續睡,還是有人陪著睡覺舒服安心。
看著小正太真的睡著了,還噴灑著均勻的呼聲。
楊遲遲這才沒好氣對的回頭,伸手捏了薄且維胳膊一下,嚴重警告和威脅,這禽獸有點不正常:“睡好了,不許動手動腳。不然我踹你下去哦。”
薄且維眯眼,這女人好像膽兒肥了不少,行,她不說是麼,那他換個方式好了,他說,說點煽情的,等她害羞了,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