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
定了定神,皮皮說:“你不是不吃海鮮嗎?”
賀蘭靜霆很斯文地說:“我是不吃,我替你點的。”
“那你真大方,”皮皮揶揄,“我身上只有兩百塊錢,多了你付。”
“你錢包裡肯定有銀行卡。”
得,這頓他敲定了。皮皮只剩下了翻白眼。
過了片刻,菜還沒做好,賀蘭靜霆要的“花汁”倒是在第一時間送了上來。做冷飲的人還別出心裁地在上面加了一片檸檬。
賀蘭靜霆插進吸管,很悠閒地吸著。
看他吸得那麼快,那麼爽,皮皮不由得懷疑地看了看視窗。怎麼回事?那瓶雄黃好像沒發揮作用啊?她忍不住說:“你……吃得下?”
賀蘭靜霆將花汁一飲而盡:“為什麼吃不下?”
“賀蘭靜霆,這裡有雄黃。”
“我聞到了。”
皮皮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可是他什麼也沒說。
鮑魚來了,那麼貴,不吃是浪費,皮皮只好埋頭吃鮑魚。
“味道好嗎?”賀蘭靜霆問。
“很不錯,你要不要嚐點?”
“不要,謝謝。”
獨角戲啊。皮皮窘了。
吃完鮑魚,她抹了抹嘴,將臉一板,沉聲說:“賀蘭靜霆,我要和你談一談。”
“談一談?談什麼?”他喝了一口冰水,故作不知。
“你為什麼要在我的身上種香?我和你有關係嗎?”
“種香是一種禮遇。表示我很尊重你。”
“那這個呢?”皮皮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紅珠,“這是什麼?裡面會不會有竊聽器?”
賀蘭靜霆嗤了一聲:“切,我若想聽什麼,用得著竊聽器嗎?”
“那你送我這個,有何意圖?”
“一個小禮物,表示我很喜歡你,也希望你能喜歡我。”
“OK,賀蘭靜霆,打住。這個珠子我不要,現在還給你。”見他只顧兜圈子,皮皮一聲冷笑,將手腕上的那個帶子用力一拉,以為可以拉斷,不料那繩雖細卻很結實。一連拽了幾次也不斷。她轉身去找鑰匙上的瑞士刀。
他按住了她的手,淡淡地道:“讓我來。”
他從頸後解開了自己佩帶著那塊玉,上面有個尖齒。手摸到繩結處,用尖齒輕輕地一挑,帶子就解開了。隨即掏出錢包將珠子塞了回去。
自始至終,他臉上的神態都很平靜,很紳士,沒有半分怨氣。
拍出去的一掌都拍在了棉花上,皮皮有點訕訕。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賀蘭靜霆淡淡地看了一眼視窗,有種想要離開的語氣了。
“你能把你在我身上種的香撤掉嗎?”任務沒完成,皮皮很頑固。
“你介意嗎?——種香會讓你變得很香同時又省掉了香水錢。想想看進口香水多少錢一瓶吧。”他摸著自己手指上的骨節,循循善誘,“我向你保證,我種的香絕對是最好品質的。”
“當然不介意。可是,在你們的文化裡,種香還有什麼別的更深的含義嗎?”
“沒有了。”賀蘭靜霆雙手一攤。
“說實話。”
“何必擔心呢,”他幽幽地說,“只要你身上有雄黃的氣味,香味自動解除,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你。”
皮皮歪頭看了他一眼:“你找我幹什麼?”
賀蘭靜霆拒絕回答。
“你不喜歡雄黃?”
“你會不會喜歡廁所?”
輪到皮皮不吭聲了。過了一會兒她才小聲地說:“賀蘭靜霆,如果你沾上了雄黃,會現原形嗎?”
“你要試試嗎?”
皮皮點頭。
他伸手到窗臺上一探,摸到那個瓶子,將一些粉末倒在自己左手的小指尖上。
賀蘭靜霆有一雙非常優美的手。十指修長、膚色白皙、骨節很細又很硬。看似纖弱卻很有力量。
幾乎不到三秒鐘,他的指尖便紅腫了。
緊接著,紅腫的地方開始發紫,上面冒出了很多汗滴大小的水泡。
皮皮不由得連人帶椅地向後退了半尺。
賀蘭靜霆的神色裡有一點點遺憾,又有一點點失望:“有沒有人告訴你,雄黃這種東西有毒?”
他的指尖已開始發黑。黑到皮皮覺得他的指頭正在被灼燒,似乎要冒煙了。
皮皮的頭髮一陣發直,聲音也開始哆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