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再有反應,唐紀徵離開了病房,順手將門甩得震天響。
靠在門邊,聽著裡面的嘶吼聲,唐紀徵的胸口隱隱有些發悶。他有時會想,人為什麼會這樣執著,不僅是齊悅,他亦如此。
到了他這個年齡,情愛原本打動不了他半分,可齊悅和別的女人又不同,正是這份該死的好奇心,趨勢他不斷向她靠近。這並不是件好事,他極力想剋制。
默了片刻,唐紀徵雙眸晦暗如深,他低聲交待著穿著黑衣的保鏢。
“齊紹成那邊看緊一點,除了醫生。別讓任何人靠近。”
“是,老闆。”
先是齊燦燦,再是齊悅,是不是差不多也該輪到那個捨不得醒來的老爺子身上了?
*
齊燦燦在醫院養了兩個多月的傷,基本生活可以自理了,拆去身上的紗布後,她下午便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院。
沈思勳沒有多做阻攔,就靜靜地伴在她身側。
從深山回來,他總覺得齊燦燦變了,可具體他也說不上是哪裡。
她不願再回沈宅,沈思勳也沒勉強,一起搬去了他的私人別墅中。
這裡許久沒有人住,雖然定期有人清理,但難免還是會有細細地灰塵。
齊燦燦選了間靠海的房間,窗戶夠敞亮,她很喜歡。
夜裡,沈思勳從沈宅拿過了他們的行裝,順帶把綠帽也帶了過來。
從眉宇間可以看出他的疲憊,和她住去別處,楊寧珊定然不情願,想必他也遊說了許久。
“你把它帶來幹嘛。”
齊燦燦看著在魚缸中緩緩爬行的綠帽,心不由一沉。
這他媽是她二十多年來收到最噁心的禮物了。
“物歸原主,好歹是個生命,好好養吧。”
從聲音中倒聽不出沈思勳的情緒,但齊燦燦還是笑出了聲。
她半靠在窗邊,笑說。
“你挺大度的,這東西叫綠帽,你知道的吧。”
她語氣中嘲諷意味極強,饒有興致地盯著沈思勳幽暗的雙眸。
沈思勳低聲笑了笑,雙手抵在窗延,棲身靠近了她。
“我知道。”
齊燦燦沒有躲,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海風吹拂在他們的臉上,卻有些發悶。
“沈思勳,我之前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不碰我。不過現在我想通了,你愧疚,對不對?”
沈思勳神色有些黯淡,他下意識地轉過了臉,望著漆黑平靜的海面,他淡淡地說道。
“燦燦,我喜歡你的聰明。也討厭。”
“宋雅給了你什麼?”
齊燦燦咄咄相逼,絲毫不顧及沈思勳開始發白的側臉。
“是整個宋家。”
“所以你允許她放縱一次,僅僅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妻子?沈思勳,有的時候你真的很殘忍。那天,我寧願你不出現。”
他不出現,至少現在她可以恨他。
可他終是來了。
其實沈思勳並不似表面那樣冷漠,如果他真的問心無愧,毫無顧忌。又何必獨身在國外呆五年之久。想來宋雅在他心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惜這地位太微薄,不足以讓沈思勳放棄自己的野心。
“我也不想來。可是我忍不住。”
放做從前齊燦燦會禮貌性地感動一番,可現在她只覺得噁心。
沈思勳驟然轉過了臉,毫無徵兆地壓住了她的雙唇。其實說愧疚也不是,他不願碰她,不過是不願勉強。
他們的唇同樣冰冷,不帶任何溫度。
齊燦燦先是一愣,後又將雙手攀上了沈思勳的頸,她笑得嫵媚,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裙,在夜裡顯得格外誘人。
“想做?”
齊燦燦的直白讓沈思勳略微有些尷尬。他滾了滾喉嚨,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燦燦,合同我燒了。”
他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齊燦燦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扯了扯嘴角,語氣顯然有些不悅。
“你到底想幹嘛?”
眼看合同的期限還剩一半,沈思勳冷不丁地就反悔了,想必合同是真的燒了,沒了白紙黑字,她找誰哭去?
“你以為這樣就能光明正大得到我的身體?”
沈思勳無奈地吐了口濁氣。
“我不需要你的身體。再者我們無論做什麼,都是合法的。”
“別拿合法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