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年過四十,但卻一直沒生育,跟著丈夫兩個人生活,這在學校是眾所周知的事兒。誰能想到鬱青她爸就這麼揭人短呢!班主任氣得不得了,卻終究沒撂下狠話,扭頭就走了。
有了這一段,誰還管鬱青上不上學,畢竟那是鬱家的孩子,她爸都這麼說了,別人也不能越俎代庖。所以,期末考試不來,老師們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她留了試卷算了。
可別人不關心,陶慕關心啊。什麼病能一個月都不上學?在陶慕看來,那是大毛病了。他跟在趙小梨的屁股後面嘟囔,“你說鬱青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否則哪裡會休息一個月。咱們班王偉闌尾炎才請了七天假呢。小梨,要不你幫我去看看鬱青吧。”他拿著一套試卷,“就說送試卷去。”
趙小梨停下腳步來瞪著他。陶慕立刻道,“我知道你跟她不和,可我去他爸媽不願意,鬱青在他們班也沒個好朋友,咱們班我就跟你和張菲菲熟悉,她這會兒就要回老家了,就剩下你了。”
八成是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他拍著胸脯保證,“好哥們幫我一次,以後上刀山下火海就一句話,哥們一定不含糊。而且不要你跟她說話,我寫了一封信,你遞給她就成。”
趙小梨其實有些討厭陶慕這個毛病,八成是家裡護得太好了,他永遠都不知道什麼事勉強。但她往外看了看,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校門口,能遠遠地看著衚衕口處那三件綠□□的校服——胡萍又來了。
於是趙小梨點點頭,“成啊,你送我到鬱青樓下,然後再把我送回家。另外,無論有沒有訊息,寒假必須隨叫隨到。”
“沒問題。”陶慕興奮地朝著趙小梨敬了個禮,然後就催著她快走——學校五點半下班,他爸應該那時候回去,現在還有時間可以多說說話。
趙小梨也不反駁,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路過衚衕口的時候,就看見胡萍三人正惡狠狠地盯著她,趙小梨彷彿被嚇到了一樣,整個人陡然縮了起來,隱藏在了陶慕身旁,她看見胡萍衝她擺口型:“xiao——biao——zi,你等著瞧。”
趙小梨低著頭,不屑的歪歪嘴角,縮著肩膀跟著陶慕離開了。
鬱青家離得近,不過幾分鐘就到了,她爸果然不在,開門的是鬱青媽,見到她有些詫異——小區的人都認識趙小梨的,他們知道他媽是幹什麼的,也知道她有多麼優秀。但顯然,即便家長們都承認趙家是祖墳冒青煙了,依舊不想讓兒女跟趙小梨接近——怕帶壞了。
所以趙小梨的到來,讓她十分訝異。“小梨,你怎麼來了?”
“我送卷子。”趙小梨舉舉手中的試卷,又看了一眼躲在樓梯下的陶慕,這傢伙正拼命做出求你的動作,她無奈的加了句,“鬱青好點了嗎?最近她落了許多課。”
鬱青媽的臉上有些為難,回頭看了看屋裡,才不好意思的對趙小梨說,“好些了,還沒全好。這丫頭八成生病生的,脾氣也大,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好了,她不見人的。”她顯然有些難過,“連我都不見的,每天關著門。”
誰能想到是這樣?趙小梨滿臉愕然,一點沒有防備的被鬱青媽抽走了手上的試卷,眼見就要關門。趙小梨只能衝陶慕聳聳肩,做個無奈的動作——她也不能硬闖啊。
可就這時候,屋裡突然傳來了鬱青的聲音,“媽,誰來了?”
鬱青媽關門的手立時就鬆了,她彷彿一下子精神起來,連忙回頭說,“是趙小梨,青兒,她來給你送卷子,你們聊聊吧。”
“……她呀!”等了許久,鬱青的聲音才傳出來,“好吧!”她挺勉為其難的,“讓她進來吧。”
鬱青媽就彷彿被過年一樣了,歡天喜地的將趙小梨迎了進來,甚至還給她塞了一瓶飲料,然後推著她去鬱青的門前,“這麼多天,她第一次見人,你跟她好好說,有事告訴我啊,別老關著門,我擔心啊。對了,你看看她有沒有什麼病,每次送飯都放在門口,都不讓我見她。”
鬱青媽一臉的請求,趙小梨也只能點點頭應下了。
然後她就被推到了鬱青的房門口,鬱青媽就迅速躲進了廚房裡,她還低著頭,趙小梨覺得她在抹淚。趙小梨敲了敲門,“我能進去嗎?就我一個人在門外。”
然後門就被拉開了,門縫裡露出了鬱青的腦袋,她倒是把自己打扮的很是清爽,扎著個馬尾辮,只是等請趙小梨進去,趙小梨才發現了不對,在屋子裡,暖氣這麼充足,她竟然還穿著件絲襖,肥肥的,好像能裝進去兩個她。
鬱青把門一關,然後手一掰,竟然鎖死了,然後才慢慢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