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清楚趙小梨的表情。她……有那麼一剎那的心動,隨後便收斂了,她說,“我得照顧我媽,如果我不在,她會連飯都不吃的。”
他想,趙小梨那麼聰明,肯定在那一剎那想到了幾個“不錯”高中的地址,趙小梨家是南城的低窪地帶,除了南中連所像樣的高中都沒有,她肯定想到了轉學意味著中午不在家,或者直接住宿。
關也覺得自己無法反駁,只能點點頭表示理解。可理解歸理解,他還是覺得趙小梨不該放棄這個機會的——以她的聰明,在南中固然能考上大學,可說不定在教學質量高的高中,她就能考上更好的呢?!
關也捶捶腦袋,覺得得想一想怎麼說服她,或者說,怎麼安排師惠讓趙小梨放心,那可是個□□煩。
張戈從門外抽菸進來,瞧見他就瞪大了眼睛,“不是把你送回家了嗎?大半夜的你怎麼又過來了?”他壓低了聲音吼他,“你不要命了!”
關也跟張戈是多年好友,家裡的事兒張戈都知道,也不瞞他,“睡不安穩,張鶴堂想見見單隊。”、
張戈頓時反應過來,“他跟陳宇斌有關係?也對,”他自言自語說,“兩個人都是南城商場上的人物,怎麼可能不認識?哎,你拒絕了吧,單隊可不是跟他們扯犢子的人。”
關也揉著腦袋點點頭,他不願意繼續發散下去,就換了話題,“屍檢結果出了嗎?這命案誰負責?”隊裡目前還有施恩軍的案子,自然不能一心兩用,恐怕要組成專案組,分頭調查。
一聽這個,張戈倒是來了精神,“已經出來了,是他殺。”
一句話,關也渾渾噩噩的大腦立刻高速運轉起來,張戈跟他傳達剛剛開會的內容,“確切死亡時間應該是下午六點到晚上九點之間,死因是頭部創傷,但死者肺部,大迴圈各器官、骨髓、牙髓中都能檢出矽藻,也就是說,他是溺死的。初步推斷,應該是有人將他推入水中,他掙扎後試圖上岸,兇手倉皇之下,撿起身邊的紅磚,對著他頭部猛擊致死。”
說完,張戈嘆了口氣,“這是壓根不想讓他活啊。”
關也想起了前幾天見過的南湖,寒風呼嘯,四處都蕭瑟的不得了,沒半點風景,再說南城晚上五點就開始黑天,“這麼冷天,又是夜裡,他去南湖幹什麼?他沒有司機嗎?”
“怪就怪在這裡。”張戈很不解的說,“他下午還在公司開會,開到四點半,然後就下班了。往常都是讓司機載著他去各種場合應酬,但昨天他說有事兒要自己辦,給司機放了假,自己開車走了。那時候他媽還打過個電話給他,問他今天回來嗎?他說晚一些回去。他秘書只負責公事,也不知道他去哪裡。”
“目前監控還在調取,不過依我的判斷,他應該是下班直接去的南湖,不會是會秘密情人去了吧。”張戈狐疑道。
“那倒是要想想,依著陳宇斌的地位,什麼樣的情人需要在南湖這個犄角旮旯裡見面。到底是有多見不得人?手機呢?看看他跟誰聯絡了啊!”關也反問。
“落水了,壞了,技術那裡正還原呢!目前去通訊公司那裡查了他的撥出呼入和簡訊記錄,實在是太龐雜了,正在一一甄別。”
正說著,外面一片嘈雜,關也和張戈站起來一瞧,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被人攙著走了進來,張戈小聲說,“壞事了,陳家老太太來了,哎,單隊腦袋都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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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一共兩天,最後一門考完,才下午四點,趙小梨收拾書包的時候,陶慕就圍了上來。
趙小梨壓根不用問,就知道是鬱青的事兒。鬱青沒參加這次的期末考試,說是病還沒好。聽說她長期的病假已經惹怒了他們的班主任,專門去後勤科找了鬱青的爸爸。
這事兒不避人,自然也就傳得有聲有色,起碼到趙小梨這裡語氣動作都詳細的不得了了。
據說班主任進門還挺客氣的,問鬱青她爸鬱青到底是什麼病?現在在看醫生嗎?什麼時候能上課。
鬱青她爸的回覆就籠統了,“正在積極治療,孩子歲數小,總不能留下後遺症,你放心吧,我們鬱青這麼聰明,落不下課的。”
班主任試圖苦口婆心,“這是最關鍵的一年,高二基礎打好了,高三才輕鬆,才有考上大學的希望。鬱青成績是不錯,可那是在南中不錯,南中一年能考上幾個二本?你不要把缺課看得太簡單了。”
誰能料到,鬱青她爸陡然就怒了,變了臉哼道,“自家孩子自己管,有本事管你孩子去,我的孩子不用你操心。”
鬱青的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