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看得江月一陣心軟。
柳久期歡呼一聲:“謝謝媽!”轉身去換衣服洗漱。
陳西洲利落一些,一聽到柳久期的呼喊,躺在枕頭上的嘴角彎出一個淡淡的弧度,而後迅速起床穿衣。
人比人,氣死人!就在柳久期蓬頭垢面一臉慌亂的時候,陳西洲已經神清氣爽,氣定神閒走到客廳來向江月道歉:“媽,真抱歉。”
江月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家人,還說這些。”她仔細端詳了一番陳西洲,“又瘦了,但是看著很有精神。看你和小九之間還這麼好,媽就放心了。”
柳久期正想出臥室,聽到了這後半句,立刻停下了腳步,她心虛地想著,如果江月阿姨知道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應該會很失望吧?
要知道江月當年,花了不少力氣,才接受她成為陳西洲的妻子,時光荏苒,她柳久期好容易徹底得到了江月阿姨的認同,自己不惜福,還和陳西洲離婚了。
柳久期扶著門,惆悵地想了一小會兒,暗暗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給了自己一個最強大的心理暗示:你現在就是在表演一個角色,陳西洲的妻子,沒有人喊cut,不能ng,所以你要非常非常小心。
睜開眼睛,柳久期就是陳西洲恩愛七年的妻子。
她抖擻精神,從臥室裡走了出去,語氣平靜一如往昔,帶著一絲愛嬌:“媽,土豆蛋餅呢?”
陳西洲卻微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終究沒有說話。
吃過早餐,陳西洲和柳久期就要陪著江月去醫院。柳久期趕緊把自己試鏡的劇本塞到行李箱裡,等會兒就從醫院直接去機場,收拾完畢,她想帶本小說在路上看,轉身去了陳西洲的書房,琳琅滿目的書脊之間,一個小小的牛皮紙信封特別不顯眼,但是柳久期卻一眼就看到了,她心頭“咯噔”一聲,伸手把那個牛皮紙信封抽了出來……
到了醫院,陳西洲提前安排過,所以一切手續都很順利,簡單的檢查過後,手術定在第二天下午。
柳久期帶著口罩,反而在醫院裡顯得並不扎眼,於是她可以全程陪同江月,她心酸地想著,這麼多年來,其實自己無論是對自家爹媽,還是江月,都沒有盡過為人子女的義務,這次離婚之後,反而有這麼一次難得的機會,盡一盡孝道。
所以柳久期變得特別認真。
江月順利入院,柳久期下午還有一個試鏡要飛b市,於是只能和江月道別,江月笑眯眯拍了拍柳久期的頭:“去吧,你們工作這麼忙,還要操心我。都別擔心了,有護工,我自己也照顧自己這麼多年了,沒事的。”
陳西洲頷首:“媽我先送小九去機場,然後就回來陪您。”他早讓寧欣不用來接柳久期,改成自己親自當司機,送柳久期去機場,然後在機場碰面。
柳久期和江月道別,有絲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依依不捨:“媽,我先走了,很快就回來,你保重身體。”
去往機場的車上,柳久期很沉默,她猶豫了半天,終於破釜沉舟一般,從自己的包裡拿出那個牛皮紙的信封,她問陳西洲:“陳西洲,為什麼離婚協議書你還沒簽?”
☆、Chapter 。16迷霧重重
陳西洲側臉睨了她一眼:“很好,終於知道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了,不是你一個人決定的。”
“你不是告訴我,所有手續都辦完了?”柳久期很氣憤!陳西洲又騙她!從離婚,哦,不,她決定離婚之後,陳西洲就像變了一個人,以前的陳西洲怎麼會騙她?
陳西洲似乎是忍耐了一下,而後問她:“你還記得我們當時是怎麼談離婚這件事的嗎?”
柳久期愣了愣,那段時間,她腦海中千頭萬緒,無數個念頭,她過得有些恍惚。她選在一個清早離開了陳西洲,搬離他們共同的家——自打結婚後,他們就住在這裡,已經七年,書桌上留著一份她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用牛皮紙信封裝著。
她之後打過電話問他:“離婚手續辦完了嗎?”
陳西洲回答:“你不用擔心這個了。”
柳久期這個單純的腦回路,在陳西洲的口中,任何不用擔心的事情,都意味著他已經搞定了。
“陳西洲!”柳久期氣得說不出話來!
低氣壓無聲在小小的車廂內蔓延,柳久期突然覺得洩了氣,她這些日子以來,搬家、努力堅強、復出、拼命保持正能量、通知所有的家人朋友她已經是失婚婦女……都成了可笑的笑話。
她當初就不應該做出這個愚蠢的抉擇,在已經決定和陳西洲離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