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變態的差點了結她的夏娃。
這一趟墜崖之行,沐小狸感覺很挫敗,在這一葩更比一葩奇的異世,她就是一隻只配苟且的螻蟻啊!
沐小狸的嘆息聽在雲逸風耳裡,倍感心酸,怒氣頓時煙消雲散。
“狸兒,爺……爺只是擔心你,放心,以後爺再也不離開你,不再讓你一個人面對險境。”雲逸風挪步到床前,伸手去拉沐小狸的手,被步驚天一劍劈下來,怒瞪,“死冰人,你幹嘛!”
步驚天懶得搭理,兀自滿房間翻箱倒櫃。
他這一讓,雲逸風視線才觸及沐小狸焦灼的手心,和還未被被子蓋住的血色慘烈的下身,特別是些微凌亂的髮間殘留的一絲綠髮,臉色驀然變白,似被當頭一棍,腦袋嗡嗡鳴叫。
僅一瞬,雲逸風撲到沐小狸身邊,顫音問:“怎麼會流這麼多血,是暗器還是劍傷?”
沐小狸有點尷尬,立即扯過被子蓋住,轉移話題:“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雲逸風本不想讓她操心,但心知她的性子,於是簡而言之。
“狩獵當晚毒蟲攻擊后皇帝半夜身體不適全體返宮,第二日就全城戒備,賢王手持聖諭宣稱七皇子合謀西營軍隊造反,要拿他下獄,然後御林軍和西營軍在城外發生激戰,蔓延到武陵門,最後,七皇子不忍部下傷亡,束手就擒。”
“宣王呢?”沐小狸追問。
“宣王以及其他重臣被囚禁於府邸,由御林軍看守!”
“將軍府?”
“沒錯,將軍府也被看住了。”
“老皇帝呢?”
“老皇帝帶病正常上朝,怒斥七皇子的叛逆行徑,準備查清幕後同謀後一併處斬!”
沐小狸還想問什麼,被雲逸風制止。
“你必須現在、馬上、立即睡覺,你最該關心的是自己,皇權之爭歷來要經過腥風血雨,沒有白骨皚皚墊底,誰能坐穩龍椅,龍床之上,誰又睡得安穩!”
這一幕早就預想過,只是她現在覺得好像這一路走來,她的角色,不再是隔岸觀火的路人。不是她自己要變,而是幕後有雙無形的手,將她一步步推入這場政權風暴。
“爺去配藥,你現在必須休息,玉人,看好門,爺回來之前誰都不許進入琉璃閣打擾她睡覺。”
沐小狸渾身像被碾碎了重組,沒有一處不酸不疼,靜謐的環境瞬間抽掉她所有的力氣,躺在床上,疲憊濃重,但卻沒有一絲睡意。
玉人皺著眉俯視她,暗含警告。
沐小狸乖乖的閉上眼。
閉上眼,很多畫面飄過腦袋,變成一根根堅韌的蠶絲,然後,交織成團,越來越亂。
將她打下山崖的男子……
連城霄……
軒轅昭叛變……
這都什麼跟什麼。
在沐小狸進一步糾結前,察覺到她在佯裝睡覺的步驚天,一記利落的手刀。
昏迷前,沐小狸恨恨的想,一定得找機會讓他嘗試下自然睡眠和被人敲昏被迫入睡是怎麼個天差地別。
沐小狸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睡到今夕不知何夕,睜開眼,朦朦朧朧的畫面突然冒出嘈雜驚喜的聲音。
“狸兒,你醒啦?”
“狸兒,爺馬上下聘禮好不好?”
“狸兒,爺把整個聖醫谷當聘禮好不好?”
沐小狸毫不懷疑,雲逸風的激動來自於知道她來葵水了!
靠,來個葵水而已,至於這麼什麼嗎?
沐小狸終於忍不住發話,聲音軟綿無力:“玉人,把他丟出去,太吵!”
昏昏沉沉中,驀然睜開眼,緊盯四周,沉聲道:“玉兒和新月呢?”
聞聲,步驚天一二三木頭人,雲逸風別開眼,受不住她冷冽的眼神,又乖乖回頭,暗忖,狸兒還是昏迷的時候好,又乖巧又溫順。
“你墜崖當晚,新月和玉兒遭人追殺,玉兒滾下山,傷勢太重,只能用麒麟丸吊著命。”
“麒麟丸?”沐小狸驚愕,這藥女子用會……
雲逸風猜出她所想,冷靜道:“比起喪命呢?”
沐小狸眉宇深凝:“新月呢?”
雲逸風輕咳一聲,回道:“不知所蹤。”
一抹怒氣兜轉徜徉,沐小狸握緊雙拳,黑眸加深,冷氣如霜,足以凍結周方十丈遠。
她,終究是連累她們了!
“狩獵當晚圍攻我們的,是什麼人?”沐小狸垂眸,聲音沉沉如深海游魚鼓出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