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風的人卻是很多,意有所指都是薛景純即將飛昇的事,現在看來他竟然能隨手把瓊林的空間拼接在畫中,已經對世界規則掌握到十分純屬,恐怕真如他們所說的快了。
“不錯,就是破綻。所以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讓整日為你提心吊膽的我安心嗎?”他靠近一步,陰影將她整個籠罩。
“我需要做的……”夏元熙苦澀一笑,看來無論怎麼逃避都躲不過。
其實當梁綰她們找上她,把薛景純支開,她其實是很慶幸的。因為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就會想起,究竟什麼時候,天空突然裂開,顯出迎接他飛昇的金橋和天花呢?
到了那時候,自己可要擺出一幅笑臉和他告別才是,要是被看出有一絲不情願,甚至哭出來,那就尷尬了,會顯得他始亂終棄似的;而且修道之人,不能做到處變不驚,相忘於江湖也太沒面子……
夏元熙胡思亂想著,整日要表現出和往常一樣沒心沒肺的樣子已經很勉強了,內心很想逃離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
大概這幾天躲他躲得太明顯,被看出來了吧?而且這貨也比較小心眼,所以就吃醋妒忌了。
“知道了,是我做的不對,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她半是洩氣地發牢騷:“我可以保證,無論以前,現在,還是以後,我都只會有你一個人,你就不要再糾結一些無聊的問題。”
不料薛景純卻搖搖頭,緩緩道:“不是這個,我對你的答案很不滿意。”
“啊?”
“讓我來猜一下,他們都對你說些什麼?大概是我即將飛昇,所以他們都藉此機會來安慰你?”
“呃?你什麼時候跟蹤的我……”夏元熙大驚。
“這還用親眼所見嗎?”他嘆息道,“我想知道你怎麼想。”
是啊,他什麼都知道,小心翼翼不揭破那層窗戶紙的自己真是太可笑了,夏元熙渾身一洩氣,索性無所謂的道:“還能怎麼想?我又對他們不來電,所以以後也不會怎樣。”
所以,就算你離開了這個世界,也不用擔心我琵琶別抱,大概以後就這樣,一直想念著你,直到永遠吧……
因為太悲傷了,所以沒辦法用很輕鬆的語氣說出來,夏元熙省略了後面的想法,二人間又陷入沉默。
“不是這個!”薛景純的口氣突然有些急躁,“你難道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另一種?不可能!我已經立下宏願……”她愣了愣,肯定地說。
“所以關鍵不在你,而是我……難道你從未想過?”他循循善誘。
關鍵在於他?難道是?!
夏元熙悚然一驚,難道他的意思是他留下?
“如果你從未想過,那現在你可以考慮,只要你希望,我都可以做到。”薛景純只差脫口而出了。
夏元熙被他凝視著,感到他熾熱的眼睛裡滿滿都是“留下我”三個字。
“不行!”然而她粗暴的打斷了,“你不用擔心我以後會怎樣,就算一個人我也能生活得很好……安心吧,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你飛昇,但我保證就算你離開,我也不會有另一個人。”
所有修士目標都是飛昇,如果這樣半途而廢,那他這幾萬年來的努力又是什麼?而夏元熙也確信,自己再也不會想愛上另一個人,因為她被宏願限制,永遠都會是看著別人離去的一方,像現在這樣分別的痛苦,只要經歷一次就夠了。
他已經滯留了很久,大概不久後就到極限,世界將會像海水排出氣泡一樣,將徹底掌握世界規則的人擠出去,從而維護自身的穩定。但即使這樣,也還有一個方法,那也是唯一的破綻。
六道輪迴,它並非世界掌握的,而是由夏元熙創立的規則,如果薛景純自願被納入其中,成為一份子,自然不會受到世界的排異現象影像。
當然,這一切需要夏元熙的配合。
薛景純拉住她,撫上她臉頰:“這個眼神明明是在挽留我,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做連你自己都覺得痛苦的決定?我只要你一句話……”
“師兄。”她輕輕搖頭:“還記得以前在萬魔會,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你那時告訴我,我最終的道路一定是破碎虛空,飛昇他界,然後不斷穿行在鴻蒙始生的世界中,領悟大道的真意,從此以法喜禪悅為食糧,逍遙自在,與天地同壽……”她夢囈似的回憶道。
薛景純阻止了她:“你不知道我當時什麼情況?但凡如果我有那麼一絲機會,我也不會這樣言不由衷地祝你去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