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方有一條兩丈長的虹橋跨越東西,主樓有兩層,一樓鋪著華麗的百鳥朝鳳紅黃地毯,回字紋邊。二樓呈東西方向延伸,雕欄穿過八根紅漆細柱,左右兩邊各有一處樓梯出口,出口階梯斜向下方匯到正中大廳為一處寬闊的站臺站臺下方又連著木階到一樓地面,木階兩側對稱擺放著滴水觀音與富貴竹。
錢瑋命人押解著網中少女剛進正堂片刻,一道藍影自門外健步走入堂內。
藍衣人一瞥網內神情怔忪的鬱霓影,又朝少年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錢瑋忙應聲:“回稟曲總管,我帶來一個闖谷之人,不知是不是鬱師妹本人,請您裁度。”
曲總管一抬手:“解開繩子,將她扶在椅子上。”錢瑋雖狐疑,不得不遵從,同時道:“總管請小心。”
“嚓——”彈指間,曲總管如飛鶴般自首座騰身躍下,突如其來的掌風狠逼椅子上鬱霓影面龐,鬱霓影本能地緊握住扶手,同時猛一蹬足,連人帶椅迅速平飛至後牆落地,瀟灑避開一擊,隨即凌空向後翻越。曲總管移步換形,左掌變爪,抓向鬱霓影的右上臂,鬱霓影右臂後縮,左手五指並刀,削向對方咽喉,被對方右手二指夾住。
曲總管展顏道:“你果真是鬱軒主。嗯,前一招 ‘雪餘寒退’,你使得馬馬虎虎,但迎掌時用的‘擊玉鏘金’,你未能發揮極致,‘刀裁錦斷’餘力不足。觀你氣色,莫非是受了傷?”
“是的,霓影前些日子與人交手不慎,被迫服下□□。”鬱霓影解釋道。
曲總管走到鬱霓影身旁,扣起她的左腕,鬱霓影覺得一股渾厚之力從手脈流向心口,他皺眉道:“你刺殺柏椿齡後,遇到了東溟教的人?!”鬱霓影頷首:“您猜得不錯,此事說來話長。”遂簡略道來。
曲總管聽罷,將左拳放在唇下輕咳了兩聲,吩咐道,“錢瑋,先帶霓影去水醫師那裡瞧瞧。”
原來之前綺羅宮主暗召曲總管前來,要他嚴格監視宮外山嶺各哨口,一旦發現異樣的人闖入就誘敵處理。
“傷口不太深,服下我開的藥煮水喝,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醫館內,一身灰袍的水醫師對鬱霓影溫言道。她致謝道:“有勞水大夫。”
水醫師壓低聲音道:“對了,上回在皓月軒冒充你行刺宮主的幾個刺客,全都服毒自盡了。”鬱霓影不禁痴了,緊張道:“師父他受傷了嗎?”水醫師點點頭:“我替他診治了一天一夜,他才醒來。”鬱霓影急道:“請您告訴我刺殺事件的詳情?”
她才知道前幾日,有幾個外人帶著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潛入武陵源,為首者自稱邱雪,師父為救假冒她的人,在女子引火自爆時受了傷。對方的頭目留話說,解藥只有用綺羅宮中的玄玥神珠交換。
但綺羅宮主喝退弟子莫要冒險追趕,並自行驅了毒,雖然水醫師與曲管家等人勸說,但宮主堅決說玄玥神珠是本門至寶,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只能為本門上下療傷解毒,不可交付外人,更不用說交給仇讎門派。
當天戌時,綺羅宮主命人召鬱霓影去瑞葉齋。
齋內書桌前端坐著一個白袍人,他四十有餘,星眸劍眉更襯得面容冷峻。鬱霓影見到他,立即拱手朗聲道:“弟子參見師父!”
綺羅宮主抬手示意她起身,望著一身水綠色衣衫的弟子,喉頭微微動了動,和聲道:“影兒平安回來就好,這一次任務辛苦你了。”
鬱霓影面帶愧色:“師父,您受傷的經過弟子都聽說了。是我誤中東溟教人埋伏,不能及時趕回綺羅宮,才釀成外敵入宮行刺……”
綺羅宮主道:“不用擔心,本宮經常以身試毒,故而抵禦□□的能力不同常人。現在把你從落崖後至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告訴為師。”
鬱霓影愧疚道:“那晚弟子與陸師妹等人刺殺柏椿齡後,卻落單在外。詳情如此……”鬱霓影談及自己被範啟挾持到寶鼎山以躲避東溟教人的搜尋,後來陸續遇到溫公子、炎溟使、乘轎落水的經過,但有意對師父隱瞞了從六壬盒內取寶圖以及與故人柳忞重逢的事。
綺羅宮主沉默良久,方道:“你應師姐探得柏椿齡因重傷不治身亡,所以你這回行刺成功且化險為夷,雖然被人冒充身份刺殺為師,也非是你本意,所以過錯可免。”
“謝師父寬恕。”鬱霓影道,“請莫怪弟子多嘴,孫止水叔叔還落在魔教的炎溟使手中,此人一路上折磨我,在言語之間似乎很憎恨師父。”
綺羅宮主一皺眉:“炎溟使?他姓甚名誰,是什麼樣的人?”
鬱霓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