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話落，喧鬧的人群立刻安靜。
很多人都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她：“啥法子？”
“寧家丫頭，好丫頭，你快說啊，怎麼弄啊？”
青桑正色道：“這個法子，簡單有效，大家學了去，可以自己找頭老牛弄，到時候要多少膿液就有多少，哪怕有七大姑八大婆，也不用愁了！”
“哈哈……”人群中有人爆笑，又道，“桑兒丫頭，你快說呀，我們等得著急了都！”
“大家安靜！”
然後，四周寂靜無聲。
韓玉在一旁，繼續眯眼睛，摸鬍子，這小妮子本事不是一等一的好，就這收攏人心的手段，也難怪她上次能在西市那邊鬧騰了。
四周很安靜，青桑將如何製作膿液，如何種植在身上，事後如何保養的事兒一一說了，村民們聽得極認真，聽完後，呼啦一下就跑開了。
“牛，誰家有牛？借我一頭！”
“走開，我家自己的牛都可要緊了呢，誰也不借！”
“……”
人群漸漸消散，這地方又恢復平靜。
韓玉還沒走，他將全程都看下來了，最後感嘆一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啊！寧姑娘做的極好，只是本官有一事想不通，想請教一二。”
青桑訝然，道：“何談指教？縣令大人直說便是！”
韓玉：“本官問一句誅心的話，你這法子可以防禦天花，為何就沒想過以此來謀利？”
謀利？
青桑一愣，這麼誅心的問題你也真好意思問出來！
她笑了下，淡淡道：“這法子我也不是沒想過，但一來，若我這樣做了，是在發國|難財，明面上可以日進斗金，背後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二來，若真的是收取報酬種痘，萬一真的出什麼意外，那我不是要被人活生生撕了？畢竟每個人的身體情況都不一樣，誰能保證不出問題？”
“呃！”
韓玉看向青桑的眼裡充滿敬佩。
“沒有利令智昏，不容易，不容易啊！丫頭好樣的，可惜，可惜啊！”
“韓縣令這是在可惜什麼？”劉為良好奇，忍不住問。
韓玉：“可惜她非男兒身，若是……”
後面的話韓玉沒再說了，只是擺擺手告辭。
至於接下去是不是繼續給自家人種牛痘，這是韓玉自己的打算了，反正方法都告訴給他們了，接下來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韓玉走後，一直沒說話的蕭麟幽幽看了青桑一眼，道：“還有一點，你是怕有人拿牛痘來陷害你吧？看不出你也有怕的時候。”
臥槽！
青桑惡狠狠剜了蕭麟一眼，這破男人，為什麼每次都喜歡戳穿自己的偽裝？
奶奶的，老孃就是怕了咋地，你不服你來咬我啊！
這男人這麼不會說話，怎麼活到現在的？
青桑本來心情還不錯的，被他這麼一攪和，頓時亂糟糟一片，斜睨他一眼，轉身便往劉董氏家走。
回去，吃飯，睡覺！
……
寧周氏是被抬著回去的。
一進門，便嚎哭道：“爹，爹啊！我被打了，打得好慘啊，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