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青桑一呆,這倒有點始料未及,但想著人嘛,總歸向往自由,想跑,也在情理之中。
青桑的思想還有一部分停留在現代……
旁邊蕭麟道:“那人是罪臣之後,可能是想逃離去報仇吧!”
“呃?”
青桑又是一呆,這一次的震驚遠遠超過之前。
罪臣之後?
我的天,我到底帶回來個什麼樣的人啊?
這傢伙既然被當做奴隸賣出來,應該是洗白了吧?如果不然,那自己豈不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
想想就悲催。
不過……
“你怎麼知道的?”
青桑疑惑地看過來。
蕭麟道:“那份賣身契背後寫了他的身世背景,你不識字,所以不知很正常。”
“我……”
青桑一時語塞,怨念地瞪著蕭麟,的確,她不認字。
這個古代用的也算漢字吧,但更像秦篆小隸,簡單的字可以猜出來,複雜的……特麼就尷尬了。
青桑之前買這養蜂人時,還特地瞄了眼賣身契背面,結果一眼望去,這些字他們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
這麼尷尬的事情,青桑可不想讓蕭麟知道,所以就一副瞭然的樣子裝了裝,這賣身契便被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如今蕭麟重提此事,讓她有點老臉發燙,丟人啊!
旁邊某男笑容深了些許,道:“你不用自卑的,女子不識字很正常。”認識才不正常呢!
蕭麟原先真以為寧青桑來歷跟腳不凡,但如今看來,只是破有點眼力和小聰明?
“呼——”
突然覺得胸口有一塊大石頭落下了。
然後,他收到來自某女怨念的一瞥,便不理會這渣男了,看向阿大:“那人呢?帶我去看他。”
阿大說他“想跑”,那意思是,沒跑成。
阿大領命,帶著青桑去了最偏僻的一個屋子。
這屋子看著不大,只有二三十平米,是青桑準備當小倉庫和柴房用的,如今關押了人。
“阿二,快開門。”
阿大對門口一直蹲守的阿二吩咐。
阿二很聽話,拿了鑰匙開啟。
“吱嘎——”
輕響聲中,門開了。
夜晚本來沒什麼刺眼的光線,但不知為何,卻有一縷亮光刺入這個黑暗的小房間。
越乾昏昏欲睡。
他精疲力竭,本來被關押在牙行時,便沒有吃飽,如今這主家似乎也不是個優待人的,給的口糧每日竟只有區區一個饅頭。
這是想將人餓死的吧?
不過,哪怕新的主家對他好,那也沒用,給吃的他便會積攢力氣,然後逃出去。
他是名門之後,只有站著死的,從未跪著生,若不是當年被兄長敲暈,怕也跟著他們一起慷慨赴死。
醒來後,他本想自刎追隨先人,但兄長留下一封血書,讓他打消自殺念頭。
血書上,就四個字,報仇,陳冤。
他知道,他家是有冤屈的,而他是唯一的後人,若自己也死了,那整個越氏家族就要永遠揹負亂臣賊子的罪名。
所以,他必須活下去!
……
思緒收回。
眼前有一縷刺目的光透射進來,在黑暗中顯得無比清晰。
越乾眯了眯眼,緩緩睜開眼睛,一抹精光,自眸中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