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向外一掃,啪!那鞋子便斜著飛了出去,只聽吧唧!一聲便重重的呼在一旁觀戰的毋寶瑤臉上。
毋寶瑤當時就給呼了個眼冒金星、七葷八素,搖搖晃晃地撿起呼自己的物事來定睛一看,卻又給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險些直接就暈了過去,忍不住憤憤的道:“誰……誰……誰幹的?給老孃站出來,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毋!”
眾人這才看清楚呼在毋寶瑤臉上的竟是隻某個男人的鞋子,都想笑,卻又不好笑,都只得憋住了,互相看著,都忍得難受,本來就不是眾人乾的,又有誰會自出來自觸黴頭,毋寶瑤見沒有人承認,氣的直髮瘋,但這麼多人,她又如何分得清是誰投過來,正恨的咬牙切齒,珠淚涔涔,有火沒處發的時候,突聽胡宗偉在那裡小聲兒的弱弱的提醒道:“大……大……小姐,看……看鞋子,誰少了鞋子,就是誰幹的!”
毋寶瑤一聽這個在理兒,手中舉著鞋子便朝樓上的眾人衝去,也不管是趙崇渥還是李平、石青玉、顧沅,一個一個撩起下襬便核對過去,看那架勢,若叫她找到這擲鞋之人,必將將他毀屍滅跡、挫骨揚灰。
方落雁沒想到自己一時氣憤之下衝了這個烏龍,又哪裡敢站出來,又見毋寶瑤在那裡逐個核對每個人的鞋子,心中知道早晚要核對到自己腳上,不由亡魄大冒,也顧不上管毋寶箱和杜若互掐了,連忙一步一瘸的向樓頂上退去,先找個人換一雙鞋子再說。
這邊鬧著,杜若便朝毋寶箱笑道:“怎麼樣,箱妹妹,我們還彈下去嗎?”
毋寶箱正處於劣勢,聞言卻冷冷的道:“我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兒,我算計你,你也算計我,但這彈棋,不到最後一刻,不知道誰輸誰贏,我要跟你彈到底!”
“好啊!”杜若不由頷首一笑,伸指啪的一聲又把毋寶箱的一粒黑子彈出死門。
畫舫的上層,一個船行的小廝正在收拾雜物,突然變看見一個公子直直的向著自己撲來,然後便把自己撲到了,撩起衣裳來就脫鞋子,這個小廝直接就給嚇呆了,連忙白了臉推拒叫道:“公子,公子,我不是做這個的,我不是做這個的!”
“閉嘴!”方落雁險些噴出一口老血,扒下了他的鞋子,也不管合不合腳,套在自己腳上,又把自己的鞋子套在了他的腳上,剛剛站起身,就見毋寶瑤的雲髻開始露出樓梯口來,又見這邊這小廝也吭吭唧唧的就要爬起來,方落雁便問道:“會水不?”
那小廝一臉茫然,見到方落雁問,也照實回答道:“會啊!”
“我笨啊!船行裡的人我還用問他會不會水?!”方落雁暗罵自己一聲,呯的一腳便把這小廝踢到溪裡去了。
毋寶瑤上的樓來,見只有方落雁一個人在上面,不由問道:“方公子,就你一個人在上面嗎?”
方落雁便道:“是啊,不過我剛上來的時候,有個人從這裡跳水下去了!”
“什麼?”毋寶瑤一聽,立刻柳眉倒豎,提起裙子便奔了過來,往下一看,果見有個人在水裡載沉載浮,正拼命的往後面的畫舫上游去,毋寶瑤不由氣不朝一處打來,罵道:“算你小子命大,要是讓我逮住,定叫你脫一層皮!”
語聲清冽,旁邊的方落雁聽了,渾身的毫毛都不由起了一層,卻見毋寶瑤直起身子來,還是有些懷疑的看了自己一眼道:“這上面真的就除了你們兩人就沒人啦?”
“是啊!”方落雁再次肯定的點點頭,毋寶瑤卻突然衝了過來抽冷子的一把掀起方落雁的下襬,見方落雁的兩隻鞋子都穿在腳上,這才打消了疑心,又看看四周無人,便復又朝著方落雁靠來,嬌滴滴笑道:“方公子,人家方才不知道被誰的鞋子砸了,現在臉上好痛,你給我揉揉好不好?”說著,真拿起方落雁的手便朝自己臉上蹭來。
方落雁嚇得連忙收手道:“大小姐,大小姐,請自重,自重!”
“切,假正經,這兒都摸了,連我的臉都不敢摸嗎?”毋寶瑤一手撫胸卻一指點在方落雁的胸前嬌嗔道。
方落雁知道她說的是吟詩樓上的事情,自知理虧,連忙退開幾步,見又船上沒有別人,怕毋寶瑤更膽大,做出什麼別的事情來,連忙往樓下走道:“大小姐,我們快下去看看,箱兒應該也和若兒分出勝負來了!”
“啊!對啊,我的銀子!”毋寶瑤也這才想起彈棋的事情來,也顧不上再招惹方落雁,疾步蹬蹬蹬的下樓。
毋寶箱與杜若的彈棋已經到了尾聲,毋寶箱是失敗者,杜若好整以暇的將毋寶箱的最後一枚棋子彈撞出了死門,從容的收指笑問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