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紋銀十兩來擺在桌上。
毋寶箱便問道:“杜姐姐,這樣可夠了?”
杜若便點點頭,將自己身前的金瓜子一起向前推來,毋寶箱也往前推,總共價值一百四十兩銀子的賭注便堆在了桌子中間,這賭注不要說在姑娘們中間,就是在那些紈絝子弟們中間,一局就下這麼大賭注的也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了,趙鏡兒,張巧雲等人都不做聲了,都一起的湊到桌前來,來看這少有的一次豪賭。
石潤霞也在方倚璧身邊嘖嘖舌道:“你們家可真有錢,我一個月的月例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兩銀子,她們倒好,一賭就是幾十輛,快趕上我一年的結餘了!”
“切!”石潤霞的大手大腳方倚璧是知道的,聽了這話,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鄙夷道:“就你那花法,兩年你能攢下五十兩不?”
石潤霞還真掰著指頭算了算,方抬起頭來臉紅的道:“攢不下!”
毋寶晴也莞爾,忍住笑向前面看來。
話說趙少秋、石青玉、南玉屏、方落雁等人本來是在樓上聊天的,突然聽得下面沒有動靜了,趙崇渥最沉不住氣,不由問道:“剛才她們在下面還說說笑笑的,怎麼突然就沒有動靜了,我們下去看看?”
李平、胡宗偉、韓平正也早就想再看看杜若,聞言立刻響應,四人便下了樓,在樓梯口便看見下面桌子上的金晃晃的賭注,四人不由傻了眼兒,這麼大的賭注,在紈絝們中間都不多見,更何況是在兩個年青的姑娘中間,四個人看著,也便忘了往下走,卻都不由的各自摸摸自己懷裡揣著的銀子,暗暗的清點數目,心中倒盼著杜若輸棋,到時候自己借銀子給她,那這關係不就拉上了嗎?
四個人堵在樓梯口,添水的小廝一時上不來,石青玉正在倒茶,卻見水早就沒有了,不由有些氣憤,怒道:“這些送水的也太偷懶了吧,你們等等,先玩著,我去要水!”便到樓下來找送水的小廝,不料剛下到樓梯口便也下不去了,樓上的眾人見石青玉去了好久也不見回來,不由有些狐疑,便又叫顧沅來催水,誰知道顧沅去了也不回來了,這下眾人可就嘀咕了,於是一起前來檢視怎麼回事,這一看。立時將眾人震了個外焦裡嫩。
第143章 第十四部 第八章 賞荷詩會(六)飛來橫鞋
只見不光樓下,就連樓梯上都塞得滿滿的都是人,人群中間,就是毋寶箱和杜若兩個姑娘在聚精會神的彈棋,兩個人都不說話,都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在彈好每一下,船上是如此的安靜,彷彿她們每一次彈棋的撞擊都是那麼的清脆清晰;有人說認真的女孩子最好看,也最耐看,現在的毋寶箱和杜若就對這句話做了一個最完美的詮釋,她們是那樣的專注,那樣的沉迷,彷彿她們眼中此時早已經沒有了浣花溪,也沒有了這畫舫,這滿船的人煙俗氣,她們眼中有的,就只有那見方的碧玉棋坪與朱黑的貴賤之子,她們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流暢自然,又是那麼的優美雅緻,彷彿不帶一絲的煙火之氣,好像不是在彈棋,而是在訴說一首歌,在畫一幅畫,又像在寫一首詩,靜靜地淌在每個人的心底;每個人都為她們每一下的彈擊在心中或者叫好,或者惋惜,但唯獨沒有人願意喊出來,生怕破壞了份神秘的靜謐。
毋寶箱此時拿出了全身的本事,再不復原先的束手束腳,每一下必或唯精唯妙,或勁力十足,在棋坪上縱橫開合,殺氣畢露;而杜若也不逞讓與她,見毋寶箱使出了全身的本事,她也不再藏著掖著,只見她纖指細細,勁道十足,準度更是驚人,將毋寶箱的棋子一個一個的衝撞出死門,在棋坪上反倒佔了上風。
方落雁站在人群最後,氣的只想吐血,最怕的就是兩個人互掐,沒想到還是成了現實,而且掐的還是那種看似不溫不火平靜如水卻又深骨入髓恨不得將對方茹毛飲血的那種;再看看桌子上在哪個地方也稱得上豪賭的賭注,尤其是那幾粒閃閃發光的金瓜子,方落雁的臉色就徹底變成了鍋底黑,聽說過內訌,沒聽說過這樣內訌的,而且還一個是自己名義上的女朋友,一個是自己名義上的表妹,自家人打自家人,耗子扛槍窩裡橫,不管誰輸誰贏了,這都是別人的笑柄、談資。
方落雁不由憤憤朝方倚璧看去,想問問方倚璧為什麼不管管,任著她們互掐,卻見方倚璧也津津有味的在那裡看,對自己的橫眉怒目壓根兒不見,方落雁愈看愈怒,找找周圍確實沒有什麼東西,突然脫下自己一隻鞋子來就朝棋坪狠狠地砸去。
棋坪上拼殺慘烈,雙方都已經剩子不多,已經到了要分勝負的時候,突見一物襲來,杜若想也不想,多年養成的反應習慣,伸手閃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