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樹葉,周邊的灌木和草叢也都綠油油的,那些窸窸窣窣的葉片間隙,忽然緩緩長出新鮮的嫩芽,繼而又開出五顏六色的小花,越來越多,點綴的院子裡美不勝收。
孟昭離無動於衷。
槐樹的一根枝椏越長越長,上面綴滿了花,朝著孟昭離探了過來。枝椏越來越細碰觸他也十分輕柔,好像十分擔心驚擾了他,卻是十分的想和他親近。
嫩芽繞著桌角爬上他的手,親暱的在手背上打了個旋,又蹭了蹭,見他還沒反應,就順著他的胳膊纏繞著爬上肩頭,在那裡留下一朵大紅花,然後繼續向上,企圖爬上他的頭。
孟昭離終於被吸引了注意,嫩芽已經囂張的要往他鼻子上爬了:“小榮兒,你要把我捆起來嗎?”
一開口,枝椏便蔫了一樣縮了下去,只留了那些花花朵朵,好似一隻只求撫摸的小貓沒有得到所求反而被訓斥了一般,孟昭離見狀有些過意不去,伸手摸了摸掉在手邊的小花。
枝椏好像得到了鼓勵從他身上下來在他面前的地上旋轉武動,忽然分出好多枝,同時高抬起來,搖頭擺尾的狠狠一甩,瞬間一大片閃著光的小花飄落下來,又一甩這次是細小翠綠的葉片,再甩,又是金光閃閃的小花,熱鬧非凡!
這些小花小葉並未直接落下,而是在空中翻舞旋轉,好像對那根捨棄它們的枝椏充滿了留戀,在他的眼前紛紛擾擾。
艱難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擔心,放心,我沒事。”
榮霜停了法術,緩緩走到他身邊,那些花葉紛紛落在他和她的腳邊。她可從來沒如此討好過,孟昭離明白,她是想讓自己開心,不望著虛空發呆了,卻看著她發呆。
槐樹的枝椏懸在她身後,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見她久立不動,好似膽子大了些,有輕輕碰到她頭髮上的,也有從兩邊探過來冒頭的,好像在偷看她為什麼不動,又發現她和對面的人一樣,都是一動不動的,更加好奇。
兩個人就這麼對望,孟昭離突然就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卻強忍著不哭出聲。
有那麼一瞬,榮霜也是呆住的。但很快她就也深深的感到心疼,不自覺的就向前邁了一步,將他摟在懷裡!
孟昭離捧著她的胳膊,幾乎窒息,半響才恢復,彷彿用了全身的力氣終於吐出幾個字:“為什麼她要殺我?她看著我的眼神……我從沒見過那麼怨恨的眼神,為什麼啊?”
榮霜又如何能答?她更加不知能說什麼,手不自覺的放在他頭上,這個時候給他一點溫暖和倚靠,也是好的吧。
那些枝椏被孟昭離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縮回去好多,這會見榮霜抱著他,有幾根膽大的探上前來,學著榮霜的樣子,也試圖做個環抱的姿勢掛在他頭上背上。
好像感覺到周圍的關懷,孟昭離也好了許多,那一瞬間的情緒發洩出來,他就好像繃了許久忽然洩了勁兒的弦,靠在榮霜懷裡逐漸迷糊了。
見他終於比前幾日早些入睡,怕一動他又醒了,就多站了好久,待感覺他呼吸勻稱了,揮手撤了槐樹枝,才施法將他送回臥房。
躺在床上的孟昭離又有些囈語,榮霜便又渡了些氣給他,讓他安心睡。
又在床邊呆了呆,自言自語喃道:“會知道的,那些為什麼,都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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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蕎漳捧著凜風的臉,噘著嘴說:“這次的傷疤去不掉了嗎?這個壞女人!讓我再看見她,也要給她臉上來這麼一下!”
“怎麼會?不過時間可能長一點,這把烏金劍比當年的烏金刀厲害不少啊!”凜風扒拉開她的爪子。
賀拙年今日來探望孟昭離之後,跟他交代了一下抓捕遊鴻才的事,這人那日逃走後就杳無音信,雖然估計很有可能已被滅口,但尚未找到屍體。波斯舞女那邊還在查,本來是要審那四個女孩的,卻發現她們都是啞巴,又不識字,調查就慢了許多。
楚馨慈就更不要說了,這裡面最難找的應該就是她。
出了孟昭離的屋就去找凜風發洩,原來姜贊假惺惺的跟他探問小將軍的傷,賀拙年氣得不行,見他自己來看,他又說自己病尚未痊癒。“他倒是希望昭離乾脆被刺身亡,他就再沒勁敵!我真的懷疑幕後指使就是他!”
凜風一邊安撫他,一邊也有這種懷疑,可現在也只能是猜想,什麼證據都沒有。
那烏金劍就留在他這裡,要比京兆尹府安全些,凜風握著劍柄把玩,那上面只有妖能感受到的黑氣源源不斷。
“這把劍這麼厲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