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她挽起兒子的手臂,優雅的抬起腳步,往博物館裡面走去。
其實劇組人數並不多,是從偏門低調的進來的。唯有一個女助理特別的活潑,走在洛遙身邊,嘰嘰喳喳的問:“呀,今天什麼日子啊?我看到外邊這麼多人還以為來接我們的呢!”
導演大叔立刻黑線了一下,轉頭說:“我們組裡又沒明星。”
一眾人都笑了起來。於是洛遙好心的解釋:“今天我們館有捐贈儀式,還有酒會。所以這一樓和上面一樓都隔離開了。”
其實劇組的準備工作很翔實,要取哪些鏡頭,哪幾件文物需要重點拍攝,全都已經計劃好,洛遙感覺自己坐著倒像是監工。
攝像機慢慢靠近一件南宋年間的哥窯五足洗,其實明明知道隔了玻璃,根本不會對裡邊的文物有什麼破壞,可是洛遙還是忍不住的緊張,連拳頭都握起來。想起自己又一次隨著專家開了玻璃整理展品,帶著手套親自摸到了那些脆弱的瓷器,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輕輕一用力就會將這些胎質纖薄的器皿捏得粉碎。
忽然就有人打斷了自己的憂慮,那人的聲音很輕鬆,直接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又見面了。”
洛遙轉過頭,燈光打得很亮,她看見李之謹戴了鴨舌帽,興趣很大的看著她,她慌忙說了句“你好”,目光情不自禁,還是移向了那臺攝像機。
“天哪,你看起來太緊張了。那個攝像機根本不會碰到瓷器的好不好?”
洛遙聽到他說了這麼一句話,才蒼白著臉色笑了笑:“我沒有緊張。”彷彿為了轉移開注意力,她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裡?工作人員?”
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在她身邊坐下來:“我和導演熟,他就帶我進來看看。”
那個女助理不知道哪裡拿了張報紙,擠到了洛遙身邊:“原來今天是這個捐贈噢?”她指著報紙上那張大大的圖片,雙羊尊,一時想不出名字來,就停頓在那裡。
洛遙以為她對文物感興趣,就點頭:“對啊,就在樓上。以後都可以來看了。”
哪知小姑娘把報紙翻了翻,露出一張男人的照片,她根本沒聽見洛遙說了什麼,聲音很激動:“他真在樓上?”
驀然看到這張照片,洛遙低低的咳嗽一聲,忽然覺得這個人真是無處不在。她有些尷尬的笑笑:“應該在的吧?”
“真的?那我們拍完了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她堅決的搖頭:“不行,我這裡忙完了還有事,而且我們這樣著裝,也不合要求。”
或許是拒絕得太過生硬,小姑娘有些尷尬的收起了報紙。倒是李之謹伸出手去:“什麼人啊?讓我看看。”
展澤誠,或許是在街頭拍的,異國風情,行人都是外國人,身材高大,又金髮碧眼,十分搶眼。鏡頭都沒有對背景採取模糊處理,可他總是有這麼讓自己出眾的本事,灰色的風衣,只是平面照,甚至只是抓拍,可眼神斜斜睨來,彷彿冰冷的匕首,能插進人的靈魂深處。
似乎只有她一個人看出了他內心深處的冷漠,小助理只是在發花痴,連李之謹看到了,也點了點頭:
“你說,是我比較帥還是他?”
小姑娘輕輕笑了一聲,說的老老實實:“你也挺帥的。”
李之謹輕輕鬆鬆的站起來:“好,就衝你這句話,我帶你進去。”
洛遙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拿出了請帖。
李之謹先生親啟。
她當然認得這張請帖。專門請了人設計的,封面上那隻雙羊尊微微凸起,色澤渾厚,有著一股凝重的氣質。
可手持請帖的人,滿不在乎的穿著深紅的格子襯衣,套一件N黑色衝鋒衣,踩著一雙耐克鞋,揹包是雙肩的,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學生。
小助理快活的幾乎跳起來:“呀,我怎麼忘了呢?你肯定有邀請函的。”
李之謹摘下帽子:“再等一會,我們這裡拍完了我帶你上去。”
他似乎知道了她的疑惑,然後指了指角落李徵遠的銅塑:“喏,那位,我的曾祖父。”然後聳聳肩,“我爸非讓我過來看著他們拍。你說有必要麼?又不是拍電影。我本來是對樓上的宴會更感興趣的。”
李老先生的後人都在海外,只有他一個人在文島市。洛遙問他:“那你跑回來幹什麼?”
“和朋友一起辦了個工作室。”他回答的很輕描淡寫,“也就是興頭上。”
前邊導演喊了一聲“收工”,走到了李之謹面前:“等到帶子剪好了,我就讓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