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眼神中滑過一絲詫異:“是啊,西山。前些天我和朋友去過,已經開發的不錯了。高爾夫球場也不錯。”
“你以前去過西山沒有?”洛遙喃喃的說,“三年前那塊地方……和現在,完全不同。真的。”
她怎麼會忘了那個三年前的西山呢?清茶一盞,世外桃源,宛如清泉般流暢美麗的初遇,她甚至和老師一起,田野調查的時候,石破天驚的發現了十分珍貴的一座唐代木建築寺廟……她所有美好的記憶。
可是三年後,沒有一件儲存了下來。
他等著她說下文。可她猝然移開目光,雙手緊緊握著拳,再也沒有開口。
其實該說的,剛才的會議上已經說完。在門口也不過互相又寒暄了一番,李耀輝邀請他出席家族的慶典,也就是自己祖父的誕辰紀念。展澤誠薄唇一勾:“那是自然會來的。”
車門已經開啟了,他最後一次和李耀輝握手:“合作愉快。”
他坐在後座,半側過臉,隔了車窗,看見她攏了自己的肩,站著等李之謹的車。他自如的轉過眼神,敲了敲椅背:“開車。”
小李坐在副駕駛座上,微微側過身,語氣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講話的時機是否正確。
“剛才我接到馬經理的電話,他說已經處理妥當了。明天會有澄清……”
展澤誠淡淡的打斷他:“什麼?”
他皺著眉,似乎在回憶什麼,手指無意識的拂過唇,手背上有薄薄的痂印。
小李不得不說下去:“是關於前幾天您和何小姐的報道,當時您對馬經理發了脾氣的……”
他當然記得,也知道如今媒體的無孔不入。看到報道的那一瞬間,心裡在意的並不是別人,只是白洛遙。他們的聯絡已經太微薄,幾乎細若遊絲,他不希望這些誤會再次將僅剩的、彼此還存著的微弱溫暖都耗盡,於是在看到的瞬間大發雷霆。
可是現在看來,真是諷刺。
怔忡的一刻,一旁車道駛過一輛車,副駕駛上有個單薄的影子。隔了玻璃的折射,隔了深沉的暮色,他終於還是記起來了。那天傍晚,電話裡她的口吻寧靜淡然:“我掛了,有約會。”那時她是在刻意強調“約會”兩個字,而當時自己並不介意,只當是她耍的小花招而已。
原來,是真的約會。那天在博物館的捐贈儀式,他也見到了他們,彼此拖了手,在角落喃喃私語。而她見到他,避之不及。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逼她,扣著過往的心事,逼著她重新回來。有時亦會失望,或者難受。又因為心疼她,只敢若即若離的試探,從來不敢過分。心底的一分希冀,是盼著她已經放開了心結。卻哪裡能想到,她早自己一步,就像她自己說的,已經放開了。
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麼?
這一刻,展澤誠的心底竟起了從未有過的動搖,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脫離自己的掌控。嫉妒,或者焦躁,如同塵埃,覆上了素常都敏銳的觀察和判斷力。他知道自己遠不如外表這麼冷靜,目光看著的是自己的雙手,可腦海中浮現的分明是另外兩隻手,彼此十指交扣,如同曾經的他和她,一樣的親密和默契。
到底還是賭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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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長睫輕輕覆下來,他恰到好處收斂起眸色,語氣不輕不重:“有什麼要澄清的?”
只這五個字,帶了微微上揚的語氣,有輕薄的怒意。
目睹了今晚的一番場景,小李心下有了數,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藉著不遠不近、又一閃而逝的路燈光亮,展澤誠低著頭,撥弄袖釦。半晌,他終於解下來,握在手心。他的唇角如利刃一般的抿起,下頜繃得很緊,目光的色澤,如同上好的玉石。那些玉石總是冰冷,彷彿此刻手裡握著的,過了再久,卻沒有半分沾染的溫度。
即便穴居,即便不見天日,總有上來透氣的時候。
孫師傅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看了一眼新聞,說了一句:“他就是捐了雙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