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你不忘宮規律例,朕便依你,但要記得,凡事小心為上,要以皇嗣為重。”博婉玳正色叮囑,轉身踏上皇輦,前往清和殿,接受朝臣拜賀。
眾君侍送別博婉玳後,也都紛紛上輦,前往昭陽宮,依舊例,他們應先往昭陽宮拜見鳳後,隨後與鳳後一道前往政清宮拜見陛下,而如今鳳後昏迷不醒,他們見過鳳後,直接前往政清宮拜見陛下即可。
今日昭陽宮,宮門大開,君侍們依君位順序,魚列而行,緩步進入寢殿。
剛跨入宮門,秦華祁便被眼前的輝煌大氣震住,蹋入殿中,入目更是一片金光四閃的明黃,觸目可見的無數鳳紋,是其他殿宇所不得見的。
秦華祁屏住呼吸,目光摯熱的巡視殿中的一桌一椅,它們無從不張顯著主人尊貴身份。
見著這些,秦華祁眼底佈滿興奮,袖中的手輕輕伸出撫向小腹,彷彿它就是他成為眼前一切的主人的籌碼。
其他君侍或多或少也都因眼前的尊貴奢華,微微定盯止步,感嘆不已。這座宮殿時時刻刻讓人謹記各自的身份,提醒他們與鳳後的正側之分,君臣之別。
秦華祁許久定步不前,莊永晏悄悄提醒他,秦華祁見自己失態,只得捂著嘴,在一旁幹佯裝乾嘔,嚇得莊永晏瞬間面色煞白。
土兒連忙上前,為他舒著背:“主子,這殿裡什麼味呀,您要不出去坐會兒,透透氣,陛下可是交待了,一切要以皇嗣為……““放肆,本宮今日特來拜見鳳後,此時怎可出殿。”秦華祁厲色斥責:“休要在這胡亂。”
“可這裡藥味這麼重,萬一衝了皇嗣,這可如何是好,主子……”土兒為難:“諸位君上,您們看這……”
幾位君侍表情各異,有一臉為難的,有當沒見著的,蕭煦生上前勸道:“陛下才剛交待凡事要以皇嗣為重,土兒說的對,這裡藥味重,你還是在正殿坐會兒,你有這份心便好,鳳後定也是知道的,他不會怪你。”
“既然皇貴君這麼說,臣侍哪敢不從,臣侍先在正殿等候幾位。”秦華祁向蕭煦生微微行了個禮,帶著土兒出了寢宮。
凝視著正殿上首正中,那張金光四閃的金絲楠木鳳紋寶座,秦華祁兩眼都在發著熱、發著光。伸手輕輕撫著已微微隆著的小腹,若不是有宮侍靜立於兩旁,他真想上前坐坐,感受一下那是什麼一番滋味。
“主子。”土兒立在他身旁,輕輕喚了聲,秦華祁這才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的兩腳不由自主的會向寶座挪去。
也罷,再等些時候,等誕下長皇女,再把擋在前面的兩個收拾了,別說這寶座,整座昭陽宮都是我的。
秦華祁望著高聳的鳳後寶座,心中自信而得意的笑。
第95章
寢殿內,眾君侍在垂閉著的明黃色羅帳前恭敬的立著,石兒上前,拂起羅帳。
卻見顏墨梵雙眼似睜非睜的半眯著,無力的躺在鳳床上悄然落淚,唇角微動,象是想說什麼,但微弱的讓人聽不到半個字。
“鳳後……鳳後醒了,快去稟報陛下,御醫,御醫,快召御醫。”石兒激動的高喊,蕭煦生幾人快步上前來:“鳳後,你覺得怎麼樣……”
顏墨梵想起身,但身上一點氣力也使不上來,四肢無法動彈,只得幾近絕望再次閉上眼,但這次,他沒有再昏睡過去,而是很清晰的聽到眾人的談話。
“今日剛祭拜過天地,鳳後便醒了,真是個好兆頭,有老天保佑,鳳後的病定能很快好起來。”莊永晏在一旁道。
“鳳後吉人自有天相。”寒暮雪輕聲附和道,隨後正色囑咐殿內宮侍:“你們可要仔細伺候,鳳後如今體虛,可別讓什麼濁氣離鳳後太近,免得汙了鳳體。”
蕭煦生此刻就立在床邊,自然聽得出他說的是自己,轉過頭,惡狠狠道:“你……平日你對本宮如何,本宮大量,就算了,但今日年初一,又在鳳後駕前,你居然還敢以下犯上,對本宮不敬,看來本宮是不得不罰你了!”
“皇貴君何出此言,臣侍不知今日又哪裡得罪皇貴君?讓您放出如此狠話來。臣侍並不怕罰,只求皇貴君罰臣侍時,可要記得光明正大。”寒暮雪佯裝恭敬的戲謔,而後面色一沉:“看來皇貴君也知道此時我等是在鳳後駕前。臣侍即便有錯,要罰也由鳳後來罰。皇貴君您在鳳後面前,都敢以莫虛有的罪名處罰臣侍……”說著,湊近蕭煦生,眯眼揚唇道:“皇貴君您莫是把掌管後宮許久,以為自己是……”
眾君侍無人插話,寒暮雪這話意思在場個個都聽的明白,蕭煦生更氣得面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