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源一臉輕鬆地回答道:“這件事用不著急,叫他們慢慢耗著就是,反正我有都是錢糧,侯景卻遲早要捉襟見肘了。”
趙演疑惑道:“侯景背後有南梁支援,梁軍雖敗,國力未有大損,軍餉物資不至於斷絕的。連慕容紹宗都拿侯景沒辦法,能去的大將都去了,到現在都不見起色,大哥怎能如此泰然?”
“現在已然過了最艱難的時刻了,我就更不需要犯愁了。”趙源笑道,接著反問:“你說說,從侯景反叛之日起,災禍的程度從最重到最輕,依次是什麼?”
他想了想,扳著手指,慢慢回答道:“一,國破家亡;二,侯景自立成功,我國失其地並失其眾,從此衰落;三,侯景覆滅,而河南之地為梁或僭魏所有,我國只能退守黃河以北;四,我國保有河南之地,侯景依附南梁,成為我國勁敵。”
等了好一會兒,趙演再說不出別的了,趙源這才問道:“為什麼不說第五種可能?”
趙演心中也有過這樣的幻想,但是實在不切實際,因此他不敢奢望,不敢說出口,只能用疑惑的目光望著他的哥哥。
“五,擊潰侯景,保有河南。收復所有失地,挫敗僭魏南梁,穩固基業。”
趙源說著這些話時,深藍色的眼睛裡閃耀著瑰麗的光芒。聲音雖不高,卻恍如立馬碣石,倚天拔劍,睥睨天下。
在趙演的固有印象中,這位哥哥或驕傲張揚,或溫文爾雅,然而這一次,趙演卻在哥哥身上看到了前所未見的英雄氣魄,甚至是,豪氣干雲。這令他在意外之餘,也隱隱折服了。也許,他以前被自己的眼睛欺騙了。
一時之間,他禁不住開始愣神。好似一幅壯麗無垠的畫卷在他眼前展開,上面繪盡塞北西風烈馬,繪盡江南春雨杏花,令他沉醉在征服和千秋基業的宏圖壯志之中,無法自拔。
趙源下了地,漫步到窗前,將窗子推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