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樂此人,見機甚緩,遠不及慕容紹宗。既然已有先王之命,稱其可敵侯景,主公為何遲遲不肯啟用?主公若放心任用此人,何愁侯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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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忠貞 。。。
“紹宗之能,我早有知曉。當年慕容兆若聽他諫言,率兵趕來奪了先王剛剛到手的六鎮軍隊,我如何能有今日?”趙源的眼神幽深了一陣子,似乎在回憶十多年前,漳河岸邊的那個大雨之夜。思忖良久,他搖搖頭,說道:“此人的用場,以後才派得上。現在,時機還未成熟。”
陳元康越發詫異了,“為何?”
他微笑著反問道:“以卿看來,應以伐侯景為先,還是以擊退梁軍為先?”
“梁軍統帥無將略,不足為慮,只需高嶽即可對付;侯景為當世名將,擁兵十萬,終究是心腹之患。以下官看來,應以伐侯景為先。”
趙源不置可否,先是端起桌子上的酪漿壺,將已經涼透了的酪漿分別倒入兩隻銀碗裡,遞給陳元康一碗,剩下的一碗留給自己,慢慢喝了起來。
齊王親自給他端碗,他總不能不喝。無可奈何之下,他硬著頭皮接過,喝了一口。羊乳本就腥羶,涼透之後這種味道更是明顯。他只覺得格外反胃,險些嘔了出來。尷尬之下,只得用袖子遮擋。
趙源似乎並沒有注意他的窘態,用指肚敲擊著桌面,悠悠道:“正因為侯景太強,才不能逼他太急。僭魏與南梁之所以不能結盟,無非是忌憚侯景強悍。若兩家結盟,侯景必然驚疑不定,認為兩家將他拋棄,情急之下揮軍反攻。兩國無不擔憂被侯景反噬,以致一無所獲,也只得各自謹慎行事。況且兩國結盟,必將侯景由臣子身份上升到與兩國相等的地位,結果成了兩國聯合起來幫助侯景實現其野心,而不是為自己爭取利益。如勝,三方必定又爭;如敗,僭魏和梁就是徒費代價、一無所獲。”
陳元康聽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