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獸首,上面鑲嵌了數顆玫瑰寶石,華貴之極。
造型如此別緻新穎的玉臂環,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趙源將她攬入懷中,雙手分別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著臂環上溫潤光潔,沒有半點瑕疵的美玉,“怎麼樣,喜歡吧?”
牧雲有點不好意思,卻沒有違心不承認,只能聲音輕微地回答道:“喜歡。”
“是啊,這麼漂亮的東西,我也喜歡,可惜我不能戴。你想想,做女人多好啊,不用為外頭的事情發愁,每天蹲在家裡,什麼都不缺,有漂亮的衫裙首飾穿戴,用上好的粉黛修飾容顏,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我真是羨慕死了,乾脆下輩子也當個女人好了。”
她被逗笑了,“說得輕巧,叫你生幾個孩子玩玩,你肯定再也不要當女人了。”
趙源見她心情好轉了,索性往床上一倒,仰躺著擺出一個“大”字;還眯縫著眼睛,作媚眼如絲狀,“那也要試試看才知道,”說著,居然拿捏著嗓子,擠出柔情似水的聲音,“夫君,來嘛,妾早已等不及了……”
牧雲被他這副搞怪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卻笑不出聲,只是憋得肚子生痛,全身都顫抖起來。
他越發得意,索性戲謔到底。於是伸手將腰間束帶解開,又把衣衫拉下,露出肩頭和鎖骨,欲遮還羞,“唉,夫君如此羞澀,難道要妾主動不成?”
牧雲快要笑岔氣了,捂著肚子,費了好大力氣才能說出話來:“求,求你別再‘勾引’我了,受不了,受不了了……哈哈哈……”
趙源哪肯善罷甘休,他不但沒有停止引誘,反而伸手過來解她的衫裙,邊解邊說:“夫君莫急,等妾為您寬衣解帶,好好伺候您。”
她一把推開他,心慌意亂地轉過身去,生怕又被他藉著打情罵俏的機會,又給他勾引了。
他剛剛從後面摟住她,打算繼續死纏爛打時,門外傳來了小廝的通稟聲:“郎主,散騎常侍,中軍將軍陳元康求見。”
趙源正在興頭上,不假思索地回答:“讓他先候著,待會兒再說。”
牧雲掰開他的手,壓低聲音說道:“別鬧了,陳大人找你必然有軍機要事,若是耽擱了可不好。”
他很不情願地爬起來,一面整理凌亂的衣衫,一面悻悻道:“幾個月不見,想你想得緊,好不容易見了面,親熱的時間都不給,我真是命苦啊。”
“煩死了,誰要跟你親熱。看看你還活蹦亂跳的,我就放心了,也該回去了。”她將剛剛被他解開的襟帶繫好,起身下了床。
“別,別出去。讓人家撞見了可就不好了。這樣吧,你先到裡間避一避。”他指著後堂說道。
“好。”
牧雲剛剛轉身入了後堂,陳元康就進門了。
陳元康是個感覺敏銳的人,一進門就覺察到氣氛的異常,只見通往後堂的門口,珠簾仍在微微搖晃。而趙源的衣衫上多出幾道皺褶,鬢髮也略有幾分散亂,白皙的臉頰上隱隱有些緋色,就隱約猜出他剛才在做什麼了。
因此,陳元康頗有幾分尷尬,略一遲疑之後,拱手道:“下官不知主公正在休憩,貿然攪擾,罪過不輕。”
“不妨,長猷又不是外人,不必顧忌這些。”趙源落落大方地說道,同時抬了抬手,示意他上床來坐。
陳元康謝過之後,上了床,在趙源對面跽坐下來。接著,從袖子裡摸出一隻封了口的公文匣,雙手託著呈交給趙源。“主公上個月修書招侯景北歸,現在侯景回信已到。”
他接過匣子,扯開火印,取出裡面的文書,又遞還給陳元康:“我看不清,你讀給我聽。”
陳元康將侯景回信的內容讀了出來:“今已引二邦,揚旌北討,熊豹齊奮,克復中原,幸自取之,何勞恩賜?昔王陵附漢,母在不歸,太上囚楚,乞羹自若,矧伊妻子,而可介意!脫謂誅之有益,欲止不能,殺之無損,徒復坑戮,家累在君,何關僕也!”
趙源聽著聽著,臉色越發陰沉;到後來,怒極反笑了:“跛腳奴想取中原,不過是白日做夢。他故意想以此書激我殺他妻子老小,以振奮士氣,絕後顧之憂,我偏就不叫他如願。”
陳元康鬆了口氣,“主公如此見識,侯景詭計,自是無法得逞。”
“近日南梁蕭衍遣蕭淵明都督諸軍,圍我彭城。加上其他各路軍隊,前後派遣十三四萬人,看來是對河南之地誌在必得了,不知您接下來打算如何遣軍應對?”
趙源略一思忖,回答:“派高嶽去救彭城,以潘相樂為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