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圍獵中,柔然公主當仁不讓,成為了場上的焦點。她的箭法頗為精湛,一箭就射下了天空中飛過的一隻大鵠,眾人紛紛拍巴掌叫好,逢迎之聲不絕於耳。
她洋洋得意地朝趙雍那幹姬妾瞥了一眼,道:“今日正好叫你們開開眼。”
陸昭君一臉恭敬姿態,低眉順眼地說道:“殿下箭術如神,奴婢等著實開了眼界,豔慕不已。”
她旁邊的慕容夫人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從蒼頭手中接過弓箭,少待片刻,正好天邊有一隻蒼鷹翱翔而來,她張弓搭箭,抬頭瞄準。很快,鵰翎箭脫弦而出,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在即將下墜時,恰好趕上了蒼鷹飛過。只聽到一聲淒厲地嘶鳴,中了箭的鷹在空中張著翅膀旋轉幾周,墜落在地。
旁邊的侍衛趕忙跑去撿,拿回來之後,眾人一看,箭頭恰好穿透了它的脖頸,於是紛紛讚歎,又是一片喝彩之聲。
柔然公主感覺自己的風頭被搶了,臉色很難看,盯著慕容夫人的眼神裡也充滿了嫉恨。
趙雍及時出來解圍,他眼望著這一妻一妾,爽朗大笑道:“我真是好福氣,能得到你們這樣厲害的女人,天下何愁不平啊!”
這個圓場打過之後,兩個女人的面子都給足了,自然不好再公然爭鬥了。
一貫喜歡出風頭趕熱鬧的趙源,在圍獵中破天荒地低調起來。他的藉口是自己的眼神不好,射不中獵物不夠丟人的,所以早早避開了。
牧雲一路尾隨著他,到了一間閒置的營帳前,他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了進去,順便將帳門關好。
“嘿嘿,一猜就是你跟著。怎麼,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和我親熱了?”趙源將她攬入懷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記響亮的親吻。
她忿忿地推開他,罵道:“少在這裡自作多情,我有話問你!”
“嗯?是問我為什麼這樣鬼鬼祟祟的?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看那位公主瞄著我的眼神,多嚇人?我可不想給她糾纏上,再被父王揍得死去活來的,只好有多遠就躲多遠了。”
牧雲沒好氣地說道:“他會揍你才怪,有你這樣的孝子自告奮勇,替他上床,幫他分憂解勞,他不高興壞了才怪!”罵到一半,很快想起了正題:“對了,別跟我裝傻,你給我老實交代,為什麼不把準備納妾的事情告訴我?”
被她一下子戳到痛處,他頓時蔫了,訥訥著:“呃……這個,這個……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不敢告訴你。”
“有什麼不敢的?我是老虎還是豹子,還能吃了你?”她越想越是來氣,脫下鞋子,在他的腿上胡亂踹了幾腳,“你還能耐了你,豔福不淺啊,家裡有了嬌妻美妾不說,還要再往院裡納,納的還是朝廷重臣的女兒,你倒是抖起來了嘛!你還會怕?真是豬也能上樹了!”
儘管她奮力踢打,不過趙源畢竟是個壯年男人,這點花拳繡腿落在身上不過是撓癢癢罷了。他索性蹲在地上,方便她拳打腳踢。為了表示她的拳腳很有威力,他誇張地叫著,“哎呀呀,我知錯了我知錯了,別打了,再打我就撐不住了!”
牧雲實在氣壞了,即使明明知道趙源答應納妾不過是權宜之計,並不是變心的表現,可這口惡氣憋在胸中,她有一種被欺騙被愚弄的感覺。一面打罵,一面暗自傷心,很快,眼眶裡有點溼潤了。
“你當年對我說什麼了,還記得嗎?我真是蠢,真是笨,被你騙了一次又一次,竟然還信你!我問你,就算你將來不要馮翊公主了,那麼你後面納進門的斛律氏該怎麼辦?她是那麼好打發的嗎?斛律家難道不想女兒做王妃,做皇后嗎?到時候,我往哪裡擺,嗯?”
她悲憤不已地質問著,很快將趙源掀翻在地,接著騎在他的兩腿上,對著他的胸腹就是一頓亂打。到後來,她累得氣喘吁吁,連拳頭都打痛了,索性換成省力氣的法子,一把扯開他的衣帶,拉開衣衫,在他裸 露出來的胸前一下下狠狠擰著,很快就將他那潔白光滑的肌膚掐出一塊塊淤痕來。
趙源毫不反抗,任由她折騰。到後來,他突然解下腰間束帶,舉到她面前,“我這麼讓你討厭,又何必死皮賴臉地活著繼續惹你生氣,害你傷心。這樣吧,你乾脆把我勒死算了,一了百了。”
正在光火中的牧雲頓時怔住了,望著他舉在手中的腰帶,只覺得上面的刺繡有點眼熟。想起來了,這還是去年時她精心縫製,送給他的呢。
想到這些,她愈發羞憤,索性一把奪過帶子,“哼,別以為我不敢,別以為我不捨得。你放心,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