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只覺得心神寧靜,人也清醒了一些。
這就是他要給自己的東西麼?可以幫助自己的東西?
白淺看向老和尚,道:“為什麼給我這個。晏清知道麼?”她終於明白這人並不是單純的贈與東西。引她進來不過是因為有話要說。否則只是一枚玉佩加香囊,完全可以直接給她。不必如此麻煩來到這裡。
“想必施主已經發現此物的作用了。”老和尚笑道。
白淺怔忪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很明顯它可以讓自己頭腦清醒,心神寧靜,大約是這香氣地作用吧。如果可以緩解自己的痛苦,讓自己記起別的,卻是是很貴重的。
“此物……”老和尚聲音一頓,語氣中有一絲哀傷,“是貧僧已故徒兒的,他留下這個只待給有緣人。施主自然就是這有緣人,貧僧不求其他,只望施主日後能心懷天下蒼生,也就足夠了。”
☆、晏清到底想要做什麼?(4)
可笑至極,直到現在,白淺都覺得這場談話可笑至極。
如果不是面前委實有個人在和自己說話,她會以為這是場鬧劇,居然有人拐彎抹角把自己引來,就為了說這些話。
“晏清的所作所為就是求我原諒恐怕都難,你既然又是和他牽扯不清,明顯是一丘之貉。又怎麼能再因為這件事來要求我什麼?這不是很荒謬麼。”白淺冷笑道。
老和尚一聲嘆息,眼中竟然流露出悲哀無奈的眼神,但是並沒有絲毫辯解,只道:“貧僧又怎敢要求施主什麼,只望施主明白冤有頭債有主,切莫迷失了本性,足矣。”
白淺冷冷一笑,道:“謝謝您的提醒。”
“阿彌陀佛。”老和尚閉上眼睛,再不說話。
白淺心中暗道,他這是在送客了,自然也不再停留,隨原路返回。
這一路她心中已然明白了許多,自己的失憶也許根本不是因為穿越什麼的,根本是有意者為之。記憶這個東西又怎麼能是可以隨便掌控地呢,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地痛苦自然也都是拜晏清所賜,這個代價,自己隱隱已經明白了。
只不過沒想到他今日會帶自己來這裡,沒想到他會幫自己恢復。更沒想到會聽到這些話。
天下蒼生,可笑,都自身難保了,哪還管的了天下蒼生。唯獨自己地身份,似乎是要呼之欲出了……只不過,這個可能太過荒謬,白淺一直不敢去想。
她淺淺冷笑。晏清你今日放我一命,為的什麼她的手指輕輕按在那香囊之上。如果這可以幫助自己,卻不知需要多少時間。晏清自然也清楚這些,他並不知自己將藥給吐了,這個時間就一定會有一些誤差。白淺覺得自己心中從來沒有如此通透過,不論如何,這就是自己目前可以得到的資訊。
晏清還等在外面,手中的茶已經涼了。
白淺走到他的面前。定定看了他半晌,道:“你到底是想我活,還是想我死呢?”
晏清眼睛淺淺眯起來,笑道:“我以為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但是如果我不願和你合作呢?”白淺笑,唇角抿成了一條線,“如果我要和你做對呢。”
“那麼我自然可以再讓你死。”晏清說。
“我明白了。”白淺心下一涼,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好心。如果他現在不放過自己,自己恐怕活不了多久。但如果他現在放過自己,他也有信心以後再幹掉自己。
他今天的決定,也不過是建立在對他自己地自信之上罷了。
白淺啊白淺,你難道還能期待什麼嗎?
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兩人順著原路回返,仍舊是來時地小沙彌帶路。片片落葉繽紛而下。腳下因為墊著厚厚的枯葉,很是柔軟,走起來也是沒有聲音。
沒一會兒就到了門口。
白淺似乎又看到有一抹白色眨眼而過,不由得想起了先前來的時候,那個滿頭白髮的年輕人。自嘲一笑,大概是想多了。
☆、晏清到底想要做什麼?(5)
可是晏清卻忽然站住了,只聽得一聲悶響,好像利器刺入肉的聲音。
白淺瞪大眼睛,就看到旁邊的小沙彌雙手捂住脖子,倒了下去。而她也終於看到。門外七七八八的屍體。
晏清眼神一冷。側身躲過攻擊。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的人。
白淺終於明白那些都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有那個一個白髮的美男子站在那裡。正是自己今日看到過的。
這個人太冷太冷,彷彿一具沒有感情的死物,那銀白色的髮絲飄蕩起來,猶如萬年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