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情誼猶在,看羅則安獨子所以更加歡喜幾分。
羅炎聽說老何的父親當時是羅則安手下計程車兵,寧海決戰的時候羅則安親率殺敵不幸被圍困時多虧老何的父親一命抵一命替他捱了一刀,所以他死後羅則安格外照顧他的兒子,也便是現在的老何。
寧海一戰被《大耀國志》稱為大耀奠基之戰,自此一戰後軍隊屢戰屢勝所向披靡,所以建國之初皇帝封爵時羅則安便被封為寧國公。寧字對於大耀國來說,代表無上的尊榮。
羅炎初領兵時,並沒有對老何做進一步的調查,老何本身文韜武略是個將才,又因年長羅炎處處尊重他,若不是那天羅炎實在找不出藏簪子的地方想發洩便去拔自己的劍時發現劍柄的底端有圓形記號所以想到塔爾國生鐵稀缺鑄劍時它的劍柄大多是空心的,又想到老何是第一個送禮的,送來了一把塔爾國的匕首,柄上正好可以藏一根簪子所以起了疑心,否則他怎麼都想不到老何身上去。
他的禮物太特殊,林屈逸還嘲笑過他,羅炎不想記住都難。
“一個底子沒有問題的人突然間依附了一個在京城具有強大勢力的人對你身邊的人下手,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京城勢力分佈一直都相當的穩定,從前羅家手裡的勢力不小,但自從羅則安退隱之後勢力全部集中到了皇帝手中。老皇帝畢竟是自己闖天下闖出來的,即便分權給各部,也很好地做到制約。
對於陀螺山這樣一個世外仙境一樣的地方,若非廿九本身有什麼疑點,為什麼要對她下手?如果是因為權力問題怕羅炎因為軍功手掌十萬兵馬,也不至於對廿九下手。
最可怕的是,廿九她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足以驚動世人非殺她不可的牛逼身份。
若是她真有什麼牛哄哄的身份,她大抵要為自己二十年來簡約質樸的生活怒贊一番並且對自己從未享受本該有的高階大氣上檔次的人生給出差評負分。
廿九默默地看著羅炎,羅炎被看得全身不自在,“我派人去查……”
“難道你不是已經讓人跟蹤他了?”廿九交叉手指滿是打量,“但這是個長期活,他絕不可能一回去就找那人,想要找出真相,難喲!”
這世上的難事太多,若是全部退縮了,就沒有今天的羅炎。
“還有,廿五怎麼辦?”廿九想到依舊昏迷的廿五,心下隱隱不安。
她從沒想過廿五回這麼極端,也從不知道自己竟會在無形之中造成她如此大的壓力。說到底被假象矇蔽雙眼的人該未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但,廿五是她的師姐,本心裡她對廿九的事十分歉疚,也從沒想過要傷害廿九。倘若她知道沈吟心便是廿九,就絕不會做這些傻事。
這世間最可悲的是,你看著瘦子說人還是胖點好胖點健康,看著富人說有錢買不到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不如沒錢的人過得快活,看著高官說當官有什麼好的清官難斷家務事頭頂還有更高的官,看著商人說他賣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商品沒有之一而你卻全部都信了,最後發現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傻逼。
羅炎和廿九都是聰明人,但這並不妨礙身邊還會有些並不聰明的人。
“你能保證她在路上的安全嗎?對方要下手可不會只安排了一個人。”
“你想怎麼做?”
廿九並不放心安排一對侍衛送廿五離開,陀螺山離靈州太遠,若是有高手在途中下手後果不堪設想,但這軍中真正的高手,譬如羅炎或是林屈逸,他們有軍務在身不能私自離職,“我送她去陀螺山。”
“不行!”羅炎一口否決,他不能讓廿九再去冒險,“你也是……沈吟心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因為沈吟心是直接出面殺廿九的,對方向廿五和廿九同時下令互殺,所以她是重點保護物件。
他不知道現在自己該稱呼她什麼,沈吟心,還是廿九?
廿九根本就沒想在他面前掩飾自己的身份,但她一直不明說,也是希望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沈吟心這個身份雖然危險,但比起廿九這個身份,簡直不能再安全。
可羅炎並不想喊她沈吟心,寧願買醉用一時的糊塗去得到一個真實的廿九,而不是在清醒時看著自己和妻子之間隔著一道鴻溝。
“除了我,你還能找到更好的人選?”
廿九自然是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並不樂觀,但是比起奄奄一息的廿五,陀螺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說過,她永遠不會對自己的朋友下手,而廿五,無論她做了什麼,只要廿九還有理由讓自己原諒她,她就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