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跪在地上,“國公,對不起。”
隨即他閉上眼,無論羅炎問什麼,都不再作答。
羅炎和廿九相互對視,看老何那視死如歸的表情,知道怎麼都是問不出來的。
老何跟隨羅炎東征西戰多年,吃過敗仗受過重傷入過敵營,什麼軍刑都擔下來了,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未曾透露過半點軍情有過半點害怕,這樣一個鐵血的軍人,若是下定決心不說,還有什麼是能讓他說實話的?
何況,廿九看羅炎自責無奈的表情就知道,對於這個跟隨他多年的左膀右臂,羅炎一點都不想為難他。
逼他開口?不可能。恩斷義絕?不可能。抓捕入獄?不可能。
羅炎一拳敲在牆壁上,面對牆壁我這拳頭杵著額頭。
廿九無意使他為難,“我先出去了。”
她一腳剛要踏出門,聽見裡面羅炎突然開口,“等等!”
廿九停在門口,背對著屋內,揚起一絲笑意。然而那笑,卻略帶憂傷。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羅炎站在老何面前,“廿九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廿九突然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到老何面前。
只要自己的死和老何沒有關係,那麼羅炎便無須如此為難,無論老何想殺沈吟心還是廿五,殺人的罪責在老何身上,與羅炎沒有關係,他也不需對此負責。
他要承擔的是廿九的死,他妻子的死,至於別人,就算有責任,也委實是對於生命的責任,而非情感的負擔。
只要老何搖頭,他大可以放了他,然後繼續追查。
羅炎對於目前她的身份認定,廿九覺得自己既然沒有任何的偽裝,他應是已經知道了。原本不告訴他是怕他不信,但他自己發現的,卻不會在懷疑。對於身份,他們兩人心知肚明即可,別人的想法,沒有任何關係。
她突然期待老何否認他和自己的死有關,這樣羅炎便可不必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畢竟那是他的手下,他脫不了干係。
對於這件事,她比羅炎更加逃避。腦袋裡萌生出的,竟是想要按住他的頭使勁搖,哪怕真的和他有關。
廿九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面對一個可能是兇手之一的人,竟可以如此大度。
老何不負所望地搖頭,正當廿九和羅炎鬆了口氣的時候,他又點了點頭。
“你走吧。”羅炎心下明瞭,也不管廿九同不同意,“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會忍不住想殺你。”
老何跪在遠處愣了愣,隨即站了起來,“謝國公。”
等到老何離開,廿九便也低頭無聲地要離去。
“不問我為什麼放他走?”
“問什麼?”廿九垂下眼,老何肯定不是那個最終的幕後黑手,只是和當初的沈吟心一樣為別人做事而已,沈吟心是為了情,那麼老何是為了什麼?
對方有多少能耐可以掌握這麼多人的軟肋或是弱點?
至於廿五,其實老何剛進門時的話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對方抓住了廿五的愧疚心,又利用她喜歡羅炎這一事實來威脅她不配合便將那事告訴羅炎。只是廿五並不喜歡被人操縱,又知道自己殺不了沈吟心,所以在對方下令讓她想辦法殺沈吟心的時候她選擇誣陷沈吟心讓她離開羅炎。她唯獨不知的是沈吟心就是廿九而已。
老何搖頭,因為廿九不是死在他手上,他點頭,因為廿九的死和他口裡的主人有著莫大的關係。
羅炎放了老何,那麼他的任務沒有完成,即便老何不去找幕後之人,幕後之人也一定會來找他。羅炎的手下遍佈京城,只要老何和別人接頭,他就能得到訊息。
所以與其關押他,不如放了他,否則永遠都不會有線索。
“他到你手下的時候,你竟沒有查過他的底細?”廿九的記憶中,她初識羅炎的時候,老何就在他的身邊了。一直以老何相稱,是因為在這群人中老何比較年長且沒有胖子孫柺子周等人有外表特色,所以就叫了這麼個俗氣的名字,說來,老何也不過比羅炎年長七八歲。論年紀,也是男人正當時。
“沒有仔細地查過,但是大抵還是知道的。”羅炎的官爵是世襲的,且羅則安就只有他這麼個兒子,再加上老皇帝甚愛羅炎,所以早早就將位置傳給了他。
幾十年前現在的皇帝打天下之時,羅則安是他的左右手,當年也是叱吒疆場的頭號人物,後來新朝建立羅則安是元勳,朝政穩定下來以後自然收了不少門客。眾人猜測老皇帝之所有那麼疼愛羅炎,是因為當年縱橫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