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醋罈子一般,酸醋流淌在肚子裡,直是胃疼不已。
而凌暮遠看著元宇傾漸行漸遠,消失在柳條蒼松中,才將視線重新放回到棋盤上,渾身散發著一股平和的氣息,彷彿這天地間的所有人和事,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也不知道是這氣息將他隔絕在了亭內其他人的世界之外,還是他主動將自己與亭內的其他人隔絕開來。只是,那雙如古井無波的眸子裡卻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里閃過一絲好奇,忽然想起前段日子京都城內流傳的輿論傳言,心裡對尚未謀面的慕晚歌又多了幾分期待。
竹林裡,慕晚歌送走了褚冰,也不急著站起來,而是徑自靠在竹子上,望著天出神。
忽然,前方一陣腳步聲響起,慕晚歌轉頭看去,卻見一身藍衣的元宇傾正風度翩翩的站在她面前,嘴角的笑意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燦爛刺眼。
慕晚歌猛地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心中卻是哀嚎不已,怎麼剛送走一個冰棒,又來了一隻千年狐狸?
“怎麼在這裡坐著?太陽這麼大,就不怕曬著?”元宇傾大踏步走了過來,蹲著身子,使視線與她的平齊,並用袖子擋著她頭頂的陽光。
慕晚歌只覺眼前一暗,眼睛眨了眨,而後涼涼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你也是來勸我的,那就免了。如今晌午太陽大,你哪兒涼快哪兒去!”
“呵呵…”元宇傾輕笑出聲,收回了手,俊臉猛地湊到慕晚歌的眼皮底下,直把慕晚歌看得莫名其妙了才收回視線,漫不經心道,“你不去,難不成還要留在這裡?”
慕晚歌小手又擋在了頭頂,瞥了他一眼,干卿底事!
“你該不會是還放不下洛王,不想看見他與秦茗卿卿我我的模樣,才拒絕過去的吧?”元宇傾偏著頭看她,眼眸裡閃過莫名的光芒,似是極為期待她的答案。
誰想,慕晚歌聽到他這話,卻是猛地抬起頭來,怒道:“我從來都沒將他放在眼中,又何來放得下放不下?更何況,你以為他是誰,值得我花費心思去記住他?若不是今日你們一個兩個都在我耳邊唸叨,我早就忘了是什麼東西了!哦,不,他不是東西!我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他連東西都不是!”
元宇傾聞言,眼裡頓時大方光彩,嘴角的笑意真實而又溫暖,是人都看得出來,他因為她的話,變得非常高興。
“既然不是放不下,”元宇傾笑著開口,卻在收到慕晚歌一記警告的眼神時,猛地剎住,糾正道,“既然不是因為洛王,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你在這裡多無聊,倒不如過去玩玩!”
慕晚歌對他近乎討好的行為視而不見,仰起頭,在竹葉間找尋最合自己心意的一片。
元宇傾手擱在膝蓋上,託著腮,引誘著開口:“蘭若亭那邊來了好多人,有太子殿下、洛王、睿親王府的凌世子。如此大的排場,你難道就不想讓慕大小姐和淑梨郡主好好的演一場戲?”
慕晚歌遮陽的手瞬間撤去,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盯著元宇傾。她不是不心動的。且不說能見到百年難得一見的睿親王府世子凌暮遠,單是想到昨日謀劃了一日一夜的計劃,萬事俱備,只欠她這股東風時,心裡像是有隻貓咪在一個勁兒的撓著,癢癢得很。
昨日部署了那麼久,如今就等著一個絕妙的機會。只是,一想到人多嘴巴就多,心動的心思頓時卡在了殼裡,半縮半伸,一動彈就極其難受。
元宇傾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繼續引誘道:“還有,將軍府的嫡女、現今的洛王妃也在蘭若亭,你之前或許沒有見過她!難道就不想看看搶了你位置的人長得什麼樣,是美是醜,是瓜子臉還是圓餅臉?”
慕晚歌扁扁嘴,秦茗長得美還是醜,跟她有關係麼?
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只是…
“秦茗是瓜子臉還是圓餅臉?”慕晚歌半眯起眼睛,揚起臉問道。
元宇傾面色一怔,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說了那麼多,她還只是擷取了話裡的隻言片語。秦茗是瓜子臉沒錯,可是…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吧!
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慕晚歌一番,當看到她不自覺摸上肚子的手,嘴角抽了抽,額頭齊齊掉下數根黑線,敢情是要看著秦茗的臉充飢啊!
那一刻,元宇傾對慕晚歌的崇拜之意,頓如火熱驕陽噴火不息。
慕晚歌看到他盯著自己的腹部眨都不眨一下眼,頓時低頭一看,自己的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肚子,此刻正以懶洋洋的姿態躺在那裡小憩,她像被燙到了一般,猛地將手移開,面色微微漲紅,不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