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謹額頭突突跳,但他是個能隱忍的人。
如果為這件事就亂了降腳,那就不是秦謹了。
秦謹和秦執有些時候還真的有些相像,所以,他才會穩坐帝王位。
權力被分掉了又如何?並不影響他在褚國百姓心中的地位,這就足夠了。
可是秦謹不滿,水丞相更加的不滿。
因為現在的秦謹還受到秦執的一些壓制,水丞相勸說過秦謹許多次,讓他動手將秦執除掉。
就算不能除掉,毀掉也是一樣。
以前覺得不是時候,那麼現在呢?
範峈有一度以為,也許這種時候,秦謹會趁機拉秦執下馬。
表面上,秦謹看似是空過殼的皇帝,事實前後,他到底有沒有自己的人馬和勢力,誰也不知。
範峈以前看不透秦執,現在也有些時候看不透這個年輕的皇帝。
聽範峈直白的話,秦謹哪裡不明白範峈的意思。
範峈是祭司,但是他是褚國的祭司,不是他秦謹的祭司。
光是這一點,秦謹就沒有辦法去喜歡這樣的一個大臣,而且,這個本該是褚國的祭司,搖身一變就變成了秦執手裡的一把利劍,指哪刺哪。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七皇兄的意思?”秦謹眼睛眯得更細。
範峈在心裡低低一嘆,“皇上,微臣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希望能聽聽皇上的意思。”
秦謹朝範峈冷然一笑,“七皇嫂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範峈怔忪,秦謹突然轉移話題,正不緊不慢地瞅著他。
容天音這個人,就像是範峈心裡邊的一根刺,動時會隱隱作痛,不動時,也就麻木了。
“皇上……”
“範峈,你對七皇嫂的心思別以為七皇嫂不知,”秦謹心裡也有些發虛,因為他本身也對容天音起了別樣的心思。
聰明如範峈突然就這點上栽跟頭,因為心裡一亂,竟連秦謹眼裡的複雜都忽略了。
範峈的沉默讓秦謹眯緊了單鳳眼,斜斜睇著冰冷的目光。
“皇上,微臣是來商議水大人一事。”
“水大人的事情朕可沒有權力過問,範祭司早已先斬後奏,朕的話對範祭司會起作用?”秦謹冰冷又嘲弄的話語句句震入心,範峈騰地跪落。
看著範峈的樣子,秦謹嘴角的冷笑更甚。
現在你範峈又想幹什麼?已經將人捉了起來,還鬧了一場,將皇城攪得烏煙瘴氣的,現在又來這番作態,又是什麼意思?
明顯感覺到了秦謹刺人的目光,範峈挑了挑眉,跪著沒動。
“微臣只是盡了本分……”
“好一個本分。”
範峈不接話了。
“範峈,你當朕是件擺設嗎?”
範峈眉頭蹙緊,總覺得皇帝的話還沒有說完。
“水晟邢的事你已經交給了刑部,又宣佈了他的罪名,你現在卻跑來跟朕說商議?範峈,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攝政王?還是你這祭司頭銜?”
一聲聲震盪聲傳入耳,範峈仍舊不出聲。
先是搬出容天音這件事,後又直接砸了這些話,還扣了這麼頂大帽下來。
他這麼做已
經是逾越了,而且惹惱了皇帝。
範峈知道秦謹確實是想要藉此機會向所有人說明,他秦謹就是正主兒,秦執什麼也不是。
隱隱的,範峈就覺得不對勁。
等他反應過來時,皇帝眼中一片森然,手一揮。
偏冷的大殿中,立即有數條黑影竄了上來,將中間的範峈團團圍住。
範峈下意識的攏住手,身形一動。
皇帝折人骨頭的寒聲傳來:“怎麼,範愛卿這是要反了朕?”
範峈終於知道秦謹一直在等著他進宮,將虛有的罪命扣在他的腦袋上。
範峈最終還是乖乖就範了,讓他們將他押了下去,一點反抗也沒有做。
進了皇宮,就是秦謹的天下,任你範峈再大本事,也不可能從這重重宮闈中跑出去。
範峈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無法逃脫,只能任君處決。
只是,容天音的事。
盯著範峈乖乖就範的樣子,剛被架走到了後殿門,他突然掙扎了下回頭,深深地盯著秦謹。
秦謹陰著眼與之對視。
架著範峈的人也停了步伐,等著他把話說完。
“齊國和褚國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