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
也許這就是他的我行我素吧。
柳芙低低一笑,聲音很小,很快被寒風掩蓋過去。
“你不去見見她嗎?她的狀況似乎已經越來越不如意了。”柳芙就算不去打聽,也看得出來,容天音那具身體越來越不對勁了。
柳芙看得出來,想必神策也看得出來。
“見又如何?”
只怕也不只是柳芙懷疑,想必容天音也感覺到了吧。
她不願見他。
柳芙心裡一疼,張了張唇,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是啊,見了又能如何?神策不是神醫,他只是神隱者。
隱於世,又隱於神之間的那個人。
表面上神隱者是天下皆知的“神”,而且實則上,他們卻一直隱藏自己,隱字,很難解釋得清楚。
他們風光卻又被折磨著。
很多人只看得見風光的一面,卻看不到他們風光之後的磨難。
“也許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如果不及時抑制,命只怕不會長久。”
柳芙似嘆息般的聲音低低傳來,神策的身形狠狠一震。
容天音在這樣的小地方見到了闕越,想著多年的籌劃,最後還是回到了這樣的原位。
只是,換了一種方法罷了。
當初闕越如何說動闕氏長老們的,容天音心裡很清楚,現在卻輕而易舉的再現世,這不是他們最初的打算和想要的結果。
闕越面容上多了許多的疲倦感,眼底的顏色卻比以往沉了許多。
容天音進門就看到站在屋邊的闕越,下意識的去打量著他的樣子。
闕越朝容天音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容天音坐下,他也做出把脈的架勢。
秦執扶著容天音坐下,直接切入主題,三人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一陣沉默中,闕越已經在把脈的過程中越發將自己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那個樣子,不由讓秦執將心提得老高。
“你的身體……”
容天音笑了笑,收回了手。
“就如你所見,”對自己的身體,她比誰都清楚。
闕越沉下了臉,認認真真地盯著容天音好半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深深一嘆息。
當時容天音要行那樣的法子時,他有勸過,現在秦執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不再受死神的威脅。而她呢?似乎將自己的身體弄向了死亡的道路,然後用最極端的法子復活過來。
容天音這招就叫做致死地而後生,之後的造化全得看她本身的運氣。
“如何。”
秦執已經明顯沉了臉,直直盯著不言語的闕越。
他找闕越來是治病的不是要看對方沉默,也許他太過容天音的狀況了,才會忍不住。
看著沒有一點沉穩的秦執,闕越那些話竟然說不出來了。
那個如何問的自然是有沒有得救,或者有什麼法子杜絕這樣的情況惡化下去。
很遺憾的是,闕越就算有大本事,也對容天音的情況表示束手無策。
“孩子必須拿掉,”這是闕越最終的提議。
見兩人同時看向自己,容天音下意識的去撫摸腹部,語氣堅定:“不可能。”
“音兒,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秦執緊握住容天音的手,用乞求的眼神看她。
容天音忍住心裡邊的抽疼,因為她知道,孩子拿不拿掉,情況都是一樣的。
只是讓她免了後
面最極致的危險罷了,她可以感受到,腹中的孩兒十分頑強。
如若不是那樣,又怎會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生長。
既然他已經突破了她毒體這一層,那她何不賭一把呢?也許孩子希望自己可以見一見這個世界也不一定。
是,是她自私了。
因為她想讓孩子陪在他的身邊,將來有一天她真的支撐不住了,還有一個他。
“我沒開玩笑,”容天音回視秦執,一字一頓道:“我想要他活著,闕越,你得幫我。”
闕越苦笑,覺得攤上容天音這樣的人,是他這生最倒黴的事。
秦執發狠地盯著容天音,狠著心,不再順著她的意思,“拿掉孩子,我要讓她的肚子變得一乾二淨。”
話是對闕越說的,眼神卻狠狠的投在她的身上。
容天音心裡發緊,知道他是下狠心了。
“秦執,你敢,”容天音激動得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