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著沉默的兩個人。
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這樣,他們也是始料未及的。
知道容天音身手的他們,知道她天生有種別人所不及的敏銳和特殊的認人方式,子默他們當時露得太明顯了,今天被容天音這麼一瞧,就發現不對勁了。
“小音——”
“晚飯送到蘭院就行了,很累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容天音突然站起來往外走。
“小音。”
身後的秦執急叫了一句,隨即是沉悶的咳嗽,顯然是急出來的。
容天音衝進雪裡,沒有停,也沒有回蘭院。
滿腦子都是那夜和今天的事,她只知道一個結論,那就是秦執試探她,不信任她。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那樣的人,卻一直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用生命來試探她,秦執也真是夠大手筆的!
容天音不由在心裡諷刺了起來,衝出去的身影越發的急切了。
“王爺,先讓王妃靜一靜吧,”方拓見秦執已經咳得不成樣子了,生怕他再復發。
“是本王的錯……咳咳……”他有些後悔那夜的試探,他並不知道容天音會這麼敏感,會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認出子默來。
“王爺也是出於一些無奈的考慮,王妃會明白王爺的苦衷的,”方拓怕秦執鑽牛角尖,趕緊勸著。
做皇子的,又哪個是敢說自己完全信任一個人的?
這就是做皇室子弟的悲哀,因為他們不能信,連自己親兄弟都可以出賣的皇室,還有什麼可以值得他們信任的?唯有將真正的東西握在手裡,那才能是真正的心安。
秦執是皇子,就算他不參與奪嫡,早晚有一天會被連累,如果不謹慎,也會死的。
所以,他們都能理解。
也希望容天音能夠想清楚這一點。
秦執沉沉地咳著,看著大開的門,喃喃道:“希望如此吧。”
“王爺,屬下扶您回榻。”
“下去吧,”秦執面有倦意,擺了擺手。
方拓低頭退出了門,親自替他閉緊了門。
容天音其實心裡就是氣,想要找個發洩口,她能想到的竟然只是蒼海城裡面的那位。
突然覺得自己挺悲哀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好有巫婆。
滑著雪板的容天音迎著冷風朝蒼海城疾去,方拓叫出去盯著的人回來報了容天音的去處,在門外給秦執彙報了起來。
方拓低著身子等著裡邊的人回答,直到他以為秦執已經氣暈在裡邊時,就聽他溫涼的聲音傳出,“讓她去吧。”
到蒼海城時,天已經微微暗了。
容天音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外,不易覺察地微微蹙了下眉頭。
真是糟糕透的天氣!
她突然很不喜歡這白茫茫的雪天,讓她心情非常的糟糕。
如此的天氣,眼看著就是一場暴風雪將至。
腳下輕輕的一滑,進了蒼海城的伏誅塔。
容天音潛進祭祀臺時,並沒有如願的看到那個靜坐於此的白髮男子,坐檯上,空蕩蕩的。她躍進去,然後跑到小木門前推門而進,裡邊也是空蕩蕩。
她突然有些愣住了,似乎她每次來這裡都能輕而易舉的碰到這個人吧,然而今天卻撲了個空,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很不舒服,很不習慣。
習慣?
原來她已經開始習慣了,容天音不由搖頭。
*
容侯府。
蕭遠再次帶著一身寒意進門,容戟仍舊坐在原來的位置煮酒,似乎一天了從未動過一般。
“確如侯爺所料一般!”
“是嗎,”容戟慢慢地飲了一杯水酒,然後再慢慢的重新倒上一杯,“壽王果真深藏不露,縱是沒有朝廷勢力,他也可以做到這等地步,我們都小看了他。”
“壽王妃去了蒼海城,”蕭遠再稟。
拿酒的手微頓,“神隱者為何獨留在禇國,誰也不知。只是,神隱家族最出色的神隱者竟能容忍天音的存在,實在可疑。”
“侯爺,也許神隱者來禇國或許是因為——”
“沒有因為,必須查出他的目的,不能再讓神隱者在禇國為所欲為了。神隱者不願走,便讓神隱家族的人過來將他帶走。”
這渾水既然沒有夠渾,不如由他攪動得更渾些,逼走這位神隱者。
蕭遠心頭一震,有些擔憂地道:“可要通知皇上再行此事?”
容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