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兩人對峙著,然後就見他緩緩地抬起了頭來,看著容天音,聲音自幽谷而來,“你想聽。”
“如果我不想聽,就不會站在這裡了。”容天音使勁盯著他。
“如你所見。”
容天音瞪眼,這是什麼態度?
“這就是你的解釋?”
神策沒再回應她的話,靜坐在那裡,當容天音是無意間飄過的空氣。
他如此就是預設了他當真是想殺了秦執,容天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心裡有些堵,“為什麼?”
神策還是沒有回答她,似乎回到了原先第一次的相見。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結,容天音連輕鬆的表情都變得緊繃了起來,“你這是想讓我
死還是想讓他死?如果你是想讓我死……”
“我不會讓你死。”他終是淡淡截住了她的話,平靜無波的眼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太過乾淨清澈了,連感情的部分也沒有。
如果這句話從秦執的嘴裡吐出來,必然能看到那無盡的溫柔,而不是淡得幾乎冰冷的眼神和冷聲。
容天音知道自己是被秦執的溫柔擊敗的,她太需要溫暖了,而這些,都是神仙般的神策無法給予的。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不同,她一直知道自己需要的是秦執的溫暖,而不是神策的淡薄。
“可是你所做的,就是想讓我死……我不知道你們是因為了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如果僅僅只是為了那個所謂的情劫,你們大可不必如此,因為我與你絕無可能。”容天音的聲音猶如冰凌斷裂的聲音,清清脆脆,同樣也令他心頭一冷。
他知道她說得沒錯,他們之間是絕無可能性的。
但是他們之間有一劫,連他也預知不到那是什麼,只知道他們之間總是有一個要犧牲些什麼的,至於是什麼東西,是個未知數。
他在等,等那個所謂的大劫到臨。
等到那一刻來臨時,他只希望容天音能夠好好的活著,罪就由他來承受。
“巫婆,其實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容天音蹲在了神策的面前,烏亮的眼睛正緊緊盯著神策。
乍一看,竟是吸人的亮麗!
神策忍住伸出手撫摸她漂亮眼眸動作,靜靜地看著他,表面上一點變化也沒有,仿若一尊神像坐在那裡,眼裡也沒有人類的情感,活脫脫就是一尊無靈魂的雕塑。
“你們神隱家族的人也就你和柳姑娘是能聊得來的人了,看看那些冥頑不靈的老傢伙,一見面就逮著我不放,非要我死不可。”
聊得來的人?
神策有些懷疑她嘴裡說出來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到是柳芙她是說對了,那樣一個女子是誰都可以好好相處的,柳芙就是善良與惡魔的結合。
善時便善,惡時便狠辣。
“你不是神隱者嗎?如何能讓他們騎到了你的頭上去了?”容天音拿起一塊小石子在臺前鬱悶地畫圈圈。
神策低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亂塗亂畫的行為,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們只是從神隱家族方向考慮問題。”
“所以,我是犯了神隱家族的條例了?”容天音有些想翻白眼的衝動,這叫什麼事,她明明就是交了一個巫婆朋友,至於讓他們這麼有危機感嗎?
神策搖了搖頭,眼睛看著容天音,只搖頭不說話。
容天音又被他搞得鬱悶了,他這樣吊人胃口,實在有些可惡了。
兩個人在沉默中對視,誰也不說話。
看了看時辰,容天音覺得也差不多可以離開了,從這裡回到皇城那邊也是需要一兩個時辰左右。
希望從這裡回去時秦執還沒有回府。
就在容天音帶著失望離開之際,身後傳來一道弦月般的聲音,“那天只是個意外。”
容天音一愣,倏地回頭看著寧靜的白髮男子。
微風徐徐吹來,拂著雪白青絲,划著優美的弧線,風帶過來,將她肩頭的烏絲吹向後方,然後只見絕麗女子的臉上揚溢著璀然的笑靨。
纖影一轉,終是邁著輕巧的步伐消失在視線之內。
有他這句話,就足夠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僅憑他的一句話就信了,可是她就是信了,沒有理由的。
朋友,交的就是一顆真心。
她願意相信神策,他不會是那樣的人。
而事實上,神策確實是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會讓容天音露出半分難過的表情來。
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