峈。
這個當初被原主追逐的男人,數月再見面,容天音覺得有些東西已經在範峈的身上發生了變化,特別是那雙枯沉的眼眸,彷彿是要透過明媚的光線,將容天音看得渾身起寒毛。
“你怎麼會在這裡?”容天音有些誇張地抱了抱身體,惱道:“再看,小心我咬你。”
範峈沉黑的目光一愣一動,挑著眉道:“你既已是壽王妃,為何還要來招惹這個你不會得到的男人?”
容天音臉一黑,“你知道什麼,我和巫婆就是朋友,難道你們還管得著我交異性朋友?你們性別歧視!”
範峈再聽到她亂七八糟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錯了。”
“錯了?”容天音皺眉。
“壽王妃當真以為你們之間會有人當真是純粹的友誼關係?”範峈嘴角溢位一抹苦笑,“神隱者對壽王妃而言是否只是一個朋友,壽王妃可有問過清楚了?”
範峈的話讓容天音一愣,張了張唇,竟發不出一個字眼來。
“壽王對壽王妃的好,想必壽王妃也是看在了眼裡,又何必再多傷一人,壽王妃還是請回吧。”範峈淡淡地望著她。
容天音抿緊了唇,心中有些東西似被點醒了。
“範峈——”
範峈惘然輕笑,慢慢地看著她的眼,裡頭閃著的東西同樣讓容天音讀不懂。
“如若不想再傷人,就好好陪在他的身邊,記住你自己的選擇。”
容天音眯著眼,盯緊了範峈,“那麼你呢?為何要選擇這樣做?”
“選擇?”範峈彷彿是聽到了多麼可笑的話,發出一聲諷刺的笑,讓容天音覺得非常的刺眼,“壽王妃以為,在這樣隨時會動盪的天下里,又有誰真正有得選擇?”
愣愣地看著範峈的苦笑,有些不明白,卻又覺得明白了。
“如若你願意,沒有什麼能不能選擇。”容天音淡然道。
“壽王妃呢?你面對的選擇呢?是否也如你意的去抉擇?”範峈突然問。
“我不用選擇……”
“既然是這樣,壽王妃此行又是為了什麼?在神隱者與壽王之間做出選擇就這麼難為壽王妃嗎?”範峈犀利的話語重得地擊在了容天音的心房上。
心臟被狠狠地一震,陡然縮了瞳仁。
“不要將他們擺在同樣的位置讓我選擇,”容天音聲音沉了沉,“秦執是秦執,神策是神策,他們於我而言都是不一樣的意義存在。範峈,你不會懂的。如果你經歷了那些,也許你不會這麼認為。”
在那個連男閨密都可以有的時代,在這樣古代裡的人,又怎麼可能懂得。
她是正正經經的現代人,就算是投身於古代,思想還是現代的思想,有很多東西都不是這個朝代裡的人可能夠接受,理解的。
對神策,她當真只是以朋友的形式相處,可她卻忘記了這個世界的約束。
範峈望著容天音,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不理解容天音那樣做的原因,更不瞭解這個女人。
彷彿從他認識她的那刻起,她的表現就讓他無法理解和了解。
不論是以前的容天音還是現在的容天音,都充滿了令人費解的神秘感。
即使她變了許多,仍舊是那個神秘的女子。
範峈讀不懂,也無法理解她所有的做法。
“我是不懂,也不能理解。”
喃喃一句自範峈的嘴裡吐出,彷彿從悠遠的邊際傳來。
容天音從他的眼裡捕捉到了一絲不可察覺的幽暗,但那僅僅一瞬間。
範峈沒有再攔著容天音,而是折身回去,消失在門的後邊。
容天音看著範峈消失的方向許久,心裡不禁的納悶了起來,搞什麼鬼?今天的範峈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最近生活太過壓抑了?
撓了撓頭,轉身就朝著那道門去。
到是範峈提醒了她,同時她自己也說得很明白了,神策是她的朋友,而秦執則是她的伴侶……
伴侶?
容天音被自己這般脫口想來的字眼給驚了下,繼而翹起了嘴角,是啊!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巫婆!”
容天音嫻熟地翻過牆頭,一轉身就可以看到祭祀臺上的白髮男子了。
那人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淡靜的看她,而是有些愣怔後就恢復了原來無情感的神策。
見他沒有理人的意思,容天音有點來氣,噠噠的走到他的面前,有些氣勢洶洶地道:“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