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
出行的日子到了,站在大門口,面對著送行的一群人,我咬著牙,狠下心,將團團塞到了蘇瑤的手裡,轉身爬上了馬車。
馬車滾滾前行,身後傳來團團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難過地抹抹眼淚,團團,不是媽媽不要你了,是不想你跟著媽媽吃苦。
沒有飛機,沒有火車,沒有汽車,只有行人和馬車,長長的隊伍走了將近十天才到達目的地。
每日每日地在馬車裡坐著,我也沒覺得悶,就那麼坐在窗前,看著窗外風景變化。看著房屋和樹木漸漸遠去,看著山峰連成山脈又消逝不見,看著地面由平坦變得崎嶇再又變得平坦,看著後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綠色上有一道寬寬的黃色。
在馬車上的第一天是比較難過的,因為暈車。然而第二日高無庸就拿來一個小瓷瓶子,裡面是藥丸,服上一顆,也就不再暈車了,比現代的暈車藥暈車貼還要管用。私心裡想不如找他問來方子,往後萬一回了現代,還能賣個專利什麼的,不過最終都還是沒有問,我實在是個懶人,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只是很想念團團,那麼小還沒長記性,怕等我回去他就不記得我了,若真是那樣,我肯定會很難過的。
這些天我一直沒有看見四爺。雖說我坐的是他的馬車,可他卻一直在前邊騎著馬,從沒上過車來。晚上我也是單獨一個帳子,雖然就在他帳子的隔壁,然而他也從沒進過。
然而我知道他是清楚我的一舉一動的,不然高無庸不會那麼及時地送來藥。而他的清楚只怕是來自於我身邊這個丫頭,她是臨行前嫡福晉分來照顧我的,叫紅芍,長相普通,然而很是伶俐能幹,只是,是不是能幹地有點過頭了呢?我有些頭痛。
又要紮營了,看著紅芍忙裡忙外,我不禁又胡思亂想起來,她是蘇瑤給我的,只是不知道蘇瑤是否知道她是四爺放在我身邊的監控器呢?若是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巧剛好就點了箇中?若是知道,那麼她是不是也知道我已不是真正的琴兒?這個人是她和四爺一起做的決定麼?他們夫妻的感情這樣好麼?那八爺又是什麼人?
想不明白,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是順應自然吧。我暗自嘆息。
紅芍很迅速地將裡裡外外都收拾妥當了,我也不再發呆,叫她打些熱水來,我要沐浴,洗洗淨這些天來吹的沙塵。
沐浴過後,撩起簾子看看,隔壁的帳子是暗著的,於是我大搖大擺地行出了帳子。
行得幾步,我摒退了紅芍,不讓她跟來,獨自一人尋到一處僻靜的小丘。
在那小丘根下,鋪上一塊帶來的毯子,接著便躺到毯上,看起星星來。
有人說草原的星空是最美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就是最了,然而實實在在是我遇見中最美的。
數以億計的星星像不小心撒了一地的鑽石,閃耀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即便是月光也不能將其掩蓋半分,有著我從未曾見識過的明亮和燦爛。
長長的銀河再不是往日那淡淡的雲,而成了一條鑲滿了珠玉寶石的腰帶,一掃往日的暗淡低迷,散發著讓人震撼的傲人光彩。
月兒升到半空,夜有些深了,感覺有點冷,我裹緊了毯子。
星光漸漸迷了我的眼,不知不覺中,我睡著了。
突然被吵鬧聲驚醒,我睡意惺忪地爬起來,怎麼回事?
模糊中看到幾個人影,可是看不清楚都是誰。
我使勁地晃晃頭,想要清醒。
沒等我完全清醒,已經有人看見我了,指著我哇哇大叫,跟著那幾人就一齊向我奔了過來。
其中有一人速度極快,一下子就到了我面前,大力地抓過了我的肩,語氣急切,含著惱怒:“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知道什麼叫危險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交待麼?真是太由著你性子了!”
我被抓地痛醒,這才看清來人,原來是四爺。呃,這怎麼回事啊?好像,好像是我一個人出來看星星,然後睡著了……難道是他們看我那麼晚都沒回去,出來尋我來了吧?恍然大悟的我心知自己有錯,也不辯駁,乖乖地聽他訓。
後面的幾人也追了上來,原來是十三爺,十三爺的跟班小順子,高無庸和紅芍,每個人臉上都是同一個表情,是“總算找到了”的如釋重負。
十三爺走上前來,拉拉四爺,說道:“找到了就好了,回去再教訓也行啊。”說完又轉過頭問我:“你跑出來做什麼?”
我騷騷頭,不好意思地說:“看星星。”
肩更痛了,轉過臉看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