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聲尖叫打破兩人的對話。少年的母親站在門口看著滿地的血水,嚇得花容失色。她聽到聲音趕過來,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這是怎麼回事?小天了去那了?
少年聽到母親的叫聲,怕她害怕,在屋內喊:“媽,你別進來。”
聽到兒子的喊聲,女主人膽怯的心有了幾分勇氣,她閉上眼踏進了房門,一進門就看見下身沾滿鮮血橫躺在地上暈過去的院長。她頭皮發麻不敢再往前。轉身尋找兒子的身影,見她沒有受傷鬆了口氣。
這時候,林欣的聲音從牆角傳來:“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女主人心中一緊,當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同於男人的魯莽和粗心,她脫下外套蓋在林欣身上。
林欣嚇得縮的更小,恐慌的看著眼前的人,沒有焦距的雙眼,慢慢的凝成了一點。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她露出一個大而欣喜的微笑。她捏住女主人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像只小狗般輕輕的蹭了兩下,喊道:“媽媽,媽媽,你來接我了是不是,媽媽,媽媽我好想你。”
女主人的心像是被人撞了下,頓然淚流滿面,緊握住林欣的手,把她攬入懷中不停的安慰她:“別怕,別怕,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好了。”
林欣窩在她懷中,像只受驚的小貓,緊緊的拽住她的手,生怕她要離去,又生怕她又要拋下自己。女主人的手溫柔的輕撫在她的背上,哼唱起動聽的搖籃曲。不一會林欣沉沉的睡了過去,只是她抓著女主人的那隻手沒有鬆開。
房門外,院子中,四五個警察一一詢問孤兒院的孩子們,有沒有受過‘院長’特別的‘優待’。問了一圈下來,其它孩子都沒有特殊的待遇,警察們又做了些筆錄後,他們把院長抬上了警車,帶頭的警察向林伯彙報了下情況。希望林欣神智恢復後能去警局做下筆錄。
林伯望了眼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的兩個孩子,還有夫人抱著那個女孩所在的房間,他問:“那個孩子會不會有事?”
警察點頭說:“這是正當防衛,她不會有事,只不過我們要了解案請,還要請她親自來述說案發經過。”
林伯當即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警察:“我不希望這事再涉及到那他孩子,你有什麼事就打這個電話,他會全權處理一切。”
警察還想再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次的案件上面極為重視,接到報警後上面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打過來,不停的吩咐這事要辦的漂亮。
什麼叫‘辦的漂亮’?一切按照當事人意願來辦事。原以為是個燙手山芋,沒想到竟是這種禽獸不如的行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生生割了他的肉,得受多大的苦,才會拿起刀來保護自己。也算這孩子幸運遇到了個有權勢的收養人,若是一般家庭這案件真不好說,沒等犯罪人入獄,當事人估計就被逼瘋了。
警察接過名片放到左上角的襯衣口袋裡,正想離開。一旁緊盯著這邊看的兩個男孩走了過來,高個的少年嘴蜃緊抿,走到林伯身邊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林伯頓了下,連連點頭應道:“是,是……”
少年說完,林伯對警察道:“王警官,我希望你秉公處理這個案件,他對我們小姐傷害太大,我希望在小姐有生之年都不要再見到這個人。”
他這是要讓他們關犯罪人一輩子?這麼快就改口叫‘小姐’王警官眼神落在少年身上,只見他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自己,不容他有半分反抗。王警官心想:這個才是正主,年紀小小的氣勢不容忽視,長大後還不知是怎樣的模樣。
他恭敬的應下,退回到警車旁,又向隨行的警察交待了些事,開著警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孤兒院。
林信宇望著遠去的四五輛警車,心中思緒萬千,孤兒院裡從未來過警車。這次他們不過一個電話,就叫來了四五輛,少年的一句話讓警察恭恭敬敬的。還有他聽到林伯的意思,是要讓院長坐一輩子牢?
一句話就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而他拼盡全力也不過是在他臉上劃出一道傷口。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有些人生來就擁有一切,而他們這些人卻是像螻蟻一樣活著。這就是權勢,它能主導生死,能掌握人的命運,能讓所有人俯視在腳下。
少年看著茫然的林信宇,問:“你還要殺他嗎?”
林信宇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用不著殺他了。被林欣切掉了屬於男人的重要部分,還要在監牢裡渡過下半生。縱使他再不懂事,也明白院長活著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可是受到了懲罰又怎樣